进了外厅,那领头的人说道:“咱们就来看病,不许乱看乱问,也不许乱碰东西。”索凌点头,去看小童,还没张口说话,小童就冲她点点头,索凌也是会心一笑。
说来也是奇怪,屋外两棵大树,将要撒进门口的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本来就不大亮堂,进到屋中,才现东处扯了一块灰黑色大布帘,将窗口处盖上,西又摆放着一个屏风,高高竖起,屋子里面看起来黑洞洞一片,瞪大眼睛才能看到桌椅板凳等物件摆放在哪里。
索凌暗暗吃惊,问道:“这位兄弟,为何将屋子遮挡的这般严实?”
那领头的人说道:“嘘,可得小声一些,主子得了病,见不得光亮,整日里便在屋子中躺着,也下不了床。你过去一看便知。”
进了内屋,见更是昏暗无比,心中暗暗纳罕,靠墙处放着一张大床,用帘子遮裹了起来,索凌看一眼那领头的人,心道:“怎么王府之中也会如此奇怪?赵妃是女子,怎么能让男人进屋伺候?”
那领头之人说道:“你们在这儿站着,走路不要有风。我去禀报。”说完便去揭开那床帘,索凌更是瞪大眼睛,若不是亲眼所见,那也不敢相信,心中还道:“莫不是这位仁兄和我刚刚相反,其实乃是女扮男装?那可也长得太丑了些。”
那人上前缓缓揭开床帘,伸过脑袋往里面看了一看,顿时摇摇头,又伸手去将被褥掸的平了,将床上之人一只胳膊露出在外,又将被角轻轻掖掖,将床帘拿下,才向索凌点头示意,说道:“你且过来看看把脉吧!”
索凌顿时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就算再怎么亲近之人,哪怕是赵妃的父亲,也不会在规矩极多的王府之中如此肆无忌惮,一言不就敢在床上摸索,顿时想到:“莫不是梁照早有准备,是来害我和青哥的?”偷偷观察周围环境,见并无人藏在此处,但仍然是有些放心不下。
索凌轻轻走上前去,什么也看不清楚,轻轻抓住那人手腕,顿时一个寒颤:“年轻女子之手,怎能变得如此粗糙!那是中毒了!”
又触摸上去,觉得这只手奇大无比,这哪里是寻常女子之手,就算是男子的手,也得是一个高大壮年之人。问道:“这手上的病症,持续多久了?”
那人期期艾艾道:“手上?手……手上什么……病症……”
索凌也是一愣,说道:“这……”把到床上之人脉动之时,险些失声叫了出来,若不是方才自己心中害怕,早有准备,只怕这一会儿就要跳起来了。原来索凌把脉之后,现床上之人说什么也不会是赵妃,而是真真切切的一个男子!
索凌这才反应过来,心道:“原来他府中还有病人!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么一想,倒安定了一些,就此替那人看病。
索凌越来越是心惊胆寒,越来越是觉得匪夷所思,到最后索性说道:“这人年逾六旬……怎……我要看看他胸口和额头,烦劳你打开帘子。”
那人说道:“是,可得小心,上次一阵风刮过来,险些没要了主子的命,他也不敢见光晒太阳,当真是难受的很了。”说完拿出一盏小小的油灯过来,给小童拿着,才又掀开床帘。
索凌这才依稀看到这人面貌,见他昏迷不醒,仍然是紧皱着眉头,呼吸虽然均匀,却又短促无力,索凌细细思索这等病症,却觉得混杂乱串,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来。将他胸前衣服拨开,抚触几下,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那人问道:“怎么样?这是什么病?怎么医治?”
索凌摇摇头,又去查验唇齿、舌头、指甲等地方,那人再三追问:“能不能治?甭管花多少银子,多么难找的药材,只要你说出,我们必定能找到。”
索凌呆坐一会儿,忽然问道:“他何时有这等病状的?”
那人着急说道:“已经两月余,每日醒来的时候少,昏迷的时候多,一日只吃一点米饭,饮一口水,有时候怎么叫也叫不醒。”
索凌点点头,说道:“那就是了。我说出口,你可不要惊讶,此症状乃是中毒迹象,病从口入,说来也是简单的。”
那人虽然震惊,但也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瞧了那么多郎中,没一个管用的!我自己先前就说这是中毒迹象。前几日来个一个法师,硬说是恶鬼缠身,驱了几日,也不管用。说什么的都有……请高人您出招,似这等中毒,尚有救否?如何医治?”
索凌淡淡说道:“我只知他是中毒,乃是中了‘八一仙草汁’,你可曾听过?”
那人大叫一声:“大胆!”吓了索凌和小童一大跳,晃过神来,那人急忙捂住自己嘴巴,留了一点缝隙,说道:“王八蛋……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哼,王爷待他们恩重如山……如何……如何……哼!不要脸的东西!”
索凌也惊讶问道:“这人是王爷?是梁王吗?”
那人点头道:“是,这梁王府中,不是梁王爷,又能是谁了?可有救治之法?”
索凌道:“我有救治之法……”那人大喜过望,说道:“极好!极好!”索凌又轻轻摇摇头,说道:“……你不必高兴的过早,我虽然有救治之法,却无救治之理。”
这话听的那人一愣,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此话……此话……这个怎讲?”
索凌道:“我既然来了,自然没有不医治之理。我想告诉你,王爷虽然看似昏迷,其实不然,他在昏迷之中,仍然有感觉,也能听到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