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次日起床,用过早饭之后,杨真便出门骑马,青凝见他不理自己,赌气不走,杨真不管不顾,只管缓缓前行,向后稍微扭了一点头,看到青凝气呼呼的跟了上来,心中微笑。
行了两日,青凝怒火早已消失不见,逼着杨真给自己说话,并说道:“我是瞧在柳大哥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柳大哥人不错,你却是错的很了。”
杨真说道:“那你就别跟着我了。”
青凝撅起嘴巴,“呸”的一声,说道:“我好稀罕吗?我是听柳大哥的话,否则我才不愿意跟着你。”
青凝在路上,见到什么都是稀奇的很,虽然她明知道自己的父亲有病在床,自己出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索凌告诉自己让找赵柔回京城,不过自己一个弱女子,料想也没多大用处,也是平时被关照惯的了,不大操心这件事情。再者索凌说道,她会保自己父亲的性命无虞,不知为何,自己就觉得不大担忧了。
青凝非要缠着杨真陪自己买东西,杨真说道:“我有要事在身,不要玩闹,我讲你送到扬州,也就是了。”
青凝怒道:“谁还没有个要事在身了?你要是平时只顾办事情,一辈子忙忙碌碌,到头来一想,这一辈子好像也没办过什么事情,那是多么的没有趣味!倒不如潇潇洒洒,快快乐乐,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可有趣的多了。”
说完就去买了几件衣服,花花绿绿,和在王府之中穿戴大不相同,十分欢喜,问杨真道:“好看吗?”
杨真不置可否,青凝嘟嘴道:“真是扫兴!”说完给杨真也扔过去一件敞口大衣,杨真说道:“我不穿,我有衣服。”
青凝捏着鼻子说道:“咿呀,那可怎们办?咱们没办法洗衣服,穿臭了怎么办?”
杨真诧异道:“什么叫‘没办法洗衣服’?咱们住店之时,就会洗衣服啊!难不成你穿完一件,就扔掉一件?”
青凝听他这么说,比杨真还要诧异,说道:“是啊!否则怎么办?你自己会洗衣服吗?”
杨真一口气差些倒着咽回去,说道:“谁不会洗衣服了?你是个娇贵人家,从来不洗衣服,是不是?有人伺候着你长大,你倒是清闲的很。”
青凝说道:“清闲倒不见的,总之他们不让我洗衣服,却有别的事情要我做,我都不爱。”
就这么一路漫无边际的聊天,一直到黄昏之时,两人才停下来吃饭,用过饭后,杨真问清楚当地土人情况,那人说道:“往东走近些,不过前面五十里,乃是‘恶贼拦路山’……”
杨真“哈哈”大笑,问道:“你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哪里会有这样的山名?”
那人说道:“你是外向来的,当然不知,这山本来是有别名的,但是很早以前就被一群恶贼拦住,问来往过客要过路钱,你若是白天走时,这群贼就在睡觉,未必就会前来挡你的路,但要是晚上想要过山,那就不成,多半会被洗劫。我劝你还是休息一夜,次日再走不迟。”
杨真又是大笑,说道:“我正是要有恶贼拦路,我倒要看看,是恶贼恶些,还是我杨某人恶些!”偷眼去看青凝。
青凝眉开眼笑,说道:“正是!正是!咱们就晚上过去,我还想好好瞧瞧那些恶贼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杨真说这话,本来是要吓唬吓唬青凝,让她知道好歹,哪知道青凝全然不怕,反而不知天高地厚般的催促杨真晚上前行,杨真心中暗暗骂道:“这傻子,当真肆意妄为!胆大包天!”问道:“你一个女孩子,自己敢去吗?”
青凝问道:“你不敢去?”
杨真说道:“什么叫我不敢去?你初入江湖,不知天高地厚,处处应当谨慎小心,似你这般,上赶着去找强盗,早晚都要命丧虎口,后悔都来不及了。若是死了,那也罢了,就怕哪一个山大王见了你,动了心思,把你绑上山去做他的压寨夫人,那可就……啧啧……”
青凝笑道:“这么说,你们赤魔堂岂不更是绑了不少女人吗?柳大哥娶了凌姐姐,也是被绑上山去的吗?杨真,你又有几个老婆?”
杨真笑道:“我一个也没有,我喜欢独来独往,女人碍手碍脚,多有不便。”
青凝一咧嘴,说道:“男人才是碍手碍脚呢!我去过皇宫里,皇宫里的男人,那都不是男人了,我听别人说,看着他们像是男人,可其实不是男人,是太监!可是不长胡子,也娶不了老婆。皇宫里面,只有皇上一人,才算是真正的男人。我还奇怪,为什么太监就不算男人?”
杨真看她之时,见她脸色正常,知道她并不懂那些男欢女爱之事,颇有些单纯,因此说道:“也不能这么说,男人还是多的是的。”
青凝忽然将脸色拉长,怒道:“我给你说我要上山捉恶贼,你胆小如鼠,怕前怕后,就是不愿意去,还给我扯开话题,说到了太监身上,你到底算不算男人?”
杨真怒道:“分明是你给我说的!蛮不讲理!”“驾”的一声,催赶马匹向东走去。青凝在后面偷笑,也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骑马上山,虽然路上无人,可也没见到什么拦路贼,青凝意兴索然道:“多半是那些乡下人听信谣言,听的怕了,以讹传讹,说什么山上有拦路贼,都是胡说八道的,其实他们都没有上过山!”
杨真说道:“你倒是巴不得有恶贼来了?我就不明白了,那些恶贼拿着大刀,抵着你的脖子,把你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