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慕衍抱着楚晏脑海中蓦地闪过一张倔强坚韧的脸,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在山涧的水池边,从此,她便成了他生命中的牵绊。
慕衍抱着她紧了紧,难得她能睡的这么沉,在她的耳畔亲了亲却蓦地瞥见她身旁的纸条,伸手拿过“瑜玦珠,毁于斯,后世人,不可得。”
明灿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脸庞,像是要将她刻在心上一般,良久,慕衍强行将自己的心神从她的凝望中脱离出来,起身穿衣。
安静的在她身旁坐下,像是受到了蛊惑般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的脸庞,将自己的外衫盖在她身上,怜惜的揉了揉她的发顶,长久以来盘桓在他心上的记忆支离破碎、片片凋零,“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便死,你活着,我就会活着。”他抬眸看着手中的纸条,寥寥数字却像是预示着什么,终究,天不遂人愿。
他低垂着墨黑眉目,静静的看着她似是怎么瞧也瞧不够似的,秀致眉目中尽是怜惜之意,良久,缓缓起身,脸上恢复平常镇定,神情从容沉静,平静坦然的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楚晏,你要好好活着,即使······我不在。”
洞外的阳光明晃晃的照进来,楚晏微眯着眼一时有些恍惚,“慕······”她张口便想唤慕衍的名字,只是看清眼前情景的时候却顿住了,慕衍的外衫盖在自己身上,只是却不见人影。
她快速起身穿衣,目光一转看见旁边的纸条思绪有着一瞬间的僵住,猛然一惊疾步向外走去,只是山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她举目眺望双目空茫,楚晏忽然生出一种懊恼,“慕衍,别以为我会感激你这样做,你有本事就一辈子不要让我找到,否则······我定要你好看。”紧紧咬住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目光清澈如水却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坚定。
······“楼主,他们回来了。”小诸葛站在窗边轻轻的哼了一声似是答复。
许翀站在身后望着眼前少年的身影,仿佛唯有他一人站在这无边无际的天地之间,徒然生出一种单薄而又寂寞。
其实他知道,这木屋于他而言就像是禁锢的牢笼一样,所以,他总是站在那里眺望着那一片小小的天地,他的眼中没有牵挂,心中没有羁绊自然无法理解他总是带着渴望的目光,从那个人离开之后,他便每天都站在这里,只是因为这里对着谷口,他能随时随地看到那个人的影子。
意识到自己沉默太久,良久“楼主,许翀有一个请求。”
他转过身看他,神情散淡目光中带着浅淡笑意“说,”
许翀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沉静坚定“楼主,许翀请求接任你的楼主之位。”
他看着他并未说话,许翀眉目沉思语气沉稳“楼主,请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抛开所有疑虑,放开所有顾忌,你想不想去找她?”
他漆黑的眼眸中闪过迟疑之色,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却还是被他看到了,小诸葛目光刹那间变得深凝,抛开所有疑虑,放开所有顾忌,我想不想去找她?想不想去?只是他未及开口心中的另一个声音便肯定的回答“想,想,”一字一字清脆利落。
良久,他望着许翀眼中沉凝的冷静一点点消散,目光渐渐柔和,眼眸中氤氲的笑意慢慢化开“想,”第一次他这么坦然的承认自己的心意,澄澈的眼底翻涌着许翀不曾见过的笑意。
“多谢楼主,”许翀不卑不亢,从容不迫。
小诸葛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天际,“楚晏,楚晏,”他的声音有一点儿飘,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蓦地响起许翀离开时对他说的话,“楼主,遇见她,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他的话他自然知道,诸葛楼从不允许女子进入,他却为她破了例,诸葛楼从不允许私自泄露秘密,他却为她破了例,诸葛楼从不允许以命相博,他却为了她舍弃绝决。
楚晏,我既然能决绝一次,那我这条性命便再不会顾惜,纵然那一次死里逃生,也是一样。
······“曲盟主,你怎么了?”司徒雪望着他脸上狰狞的神色似是痛楚异常,因疼痛而扭曲的脸着实可怖,司徒雪远远的站着不敢靠近,曲寒渊盘膝运功想要将毒性逼住,不至于发作,奈何毒液回冲上涌根本控制不住。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全身,曲寒渊痉挛的缩在地上,看着司徒雪远远的身影,阴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就像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司徒雪被他盯得一阵发怵不禁向后缩了缩。
“司徒姑娘,求你,求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看在我从楚晏手里救了你的份上,求你帮帮我。”曲寒渊脸上泛着难忍的痛苦,缩在地上浑身打颤,嘴角还有一丝血腥的狰狞。
司徒雪蹙眉望着他露出一个憎恶的表情“我又不会医术,怎么救你?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我先走了。”说着欲要离开曲寒渊见状趴在地上,神情哀戚悲凉,苦苦哀求。
司徒雪眼中有了几分动容,曲寒渊见状立即恳求哀号“司徒姑娘,看在我们相识一场,我不求你为我运功驱毒,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让我不要在被这毒折磨的要死不活,求你了你就成全我吧。”
司徒雪眼中闪过迟疑,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脚步极是缓慢的向他移动,曲寒渊望着她一步步走过来,眼神深处却是藏着酷厉狠绝,其实司徒雪没有想过,若是曲寒渊真的想要求一个了断的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