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这怎么可能?”孔溪狠狠摇着脑袋,不敢,更不想去相信阮红烛的话。
“我就是一个弱女子,为了报仇,我什么都能付出,包括我自己!”阮红烛决然道:“孔溪,从今之后,我们缘分已尽!”
“你父亲施加于我身上的仇恨,我已经报完了,如果你以后想找我抱杀父之仇,我也绝不会怪你!”
“不!红烛!”孔溪单薄的身体发出狂狮般的咆哮,道:“红烛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这就是真的!”阮红烛轻扬起头,抬头望天,轻声道:“我已经是公子的人,我会随着公子一起离开天水城,今天来,就是来跟你诀别的!我最后再说一句,从今以后,我就是真正的仇人了!”
“今天之后,你杀我不算无情,我杀你不算无义,生死各安天命!”
端木欣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阮红烛身侧。
“我最后说一句,咱们的孩子也没有事,我会好好生下他!”
“少爷也说了,会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疼爱!”
阮红烛的最后一句话就像一声惊雷,从孔溪脑子里炸开,震得他脑子如翻江倒海一般,空空的,如同浆糊!
身无长物的阮红烛,为了换取报仇的机会,会对突然出现的一线光作出怎样的交易,以孔溪的脑袋,不难想象出。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自己的亲身骨肉还要认贼作父,一时间,人世间最悲惨的事,同时降临到自己身上,懦弱的孔溪感到的只是无尽的茫然。
陡然,孔溪抬起头,眼中放出一线希望的光辉,低喃道:“骗我的,红烛只是骗我的,我们那么相爱,她不能会背叛我的!”
他不顾自己沉重的伤势,运转轻功跟在了端木欣阮红烛身后,他要再找阮红烛问清楚!
“咳咳!”孔溪捂住胸口,压制住自己的呼吸,亲眼看着端木欣和阮红烛离开了自己家的院墙,离开了伏龙门,然后他隐藏在屋舍中窥伺。
孔溪亲眼看见外边一个黑袍的俊逸男人在等着阮红烛,阮红烛一出去,竟然就和那个男人拥抱在了一起……
“吼!”狰狞的面容,宛如受伤的野兽般喑哑的低啸,蕴含无尽的绝望、痛苦之音!
……
端木欣抱着阮红烛的纤腰,顾忌她腹中的胎儿,端木欣使用的都是柔劲。
阮红烛早已经泪流满面。
“你那样对他真的好吗?为什么不据实相告?你的话恐怕真的会让他恨你一辈子!”
“端木姐姐你不知道,孔溪他太懦弱了,如果我如实相告,他可能就会因为自责懊悔而颓废一辈子,难以走出泥潭!”
“他这个人不下猛击,他那懦弱的性子就转变不了,我是为了他好!”
“他爹的弟子虽然比我的师兄弟强出不止一筹,但是他们在孔裂在世的时候可能还安安稳稳的,一旦他们知道孔裂去世,孔溪还是那种懦弱的性子,他就危险了!”
阮红烛梨花带雨,泪水盈面,却仍然理智清晰,甚至泪脸中还带着些许微笑,带着解脱之色。
端木欣和阮红烛与凌寂汇合,阮红烛在凌寂淡漠的目光中,在端木欣诧异的目光中,突然抱住了凌寂。
阳光折射出孔溪眼睛内无尽的绝望之色!
“孔溪,你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爱,我的一切都已经给了你!”
“可惜我们有缘无分!”
“希望你能忘记我,重新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希望,你能够好好活下去!”
“我们孩子的,父亲!”
……
凌寂欧阳汐柳儿是在青州西域与南域交界处的死亡沼泽,往青州北域行进,途中不可避免的要经过寒月宫直辖的青州中域。
原本只是从青州中域经过,却并不从青州中域的中心,也是这个青州的中心,寒月城经过,可是因为柳儿手中的四颗火元丹雏丹的缘故,他们却要绕路经过寒月城。
因为凌寂要完成炼制火元丹的最后一步,一个较好的丹炉必不可少!
而青州中域的寒月城拥有足够顶尖的丹室供医师使用。
虽然会绕远一点,但是也远不了多少,最多也就多付出四五天的时间。
“真是好久都没有来寒月城,现在想来,还是有些怀念呢!”欧阳汐注视着寒月城之中的琼楼玉宇,感叹着说道。
寒月城是青州第一城池,拥有超过八十万的人口,辽阔无边,繁华无度。
街衢洞达,闾阎且千,九市开场,货别隧分。入不得顾,车不得旋,阗城溢郭,旁流百廛。红尘四合,烟云相连。
寒月宫的宗门就建立在寒月城不远的苍云山之上,其内的强者随时都可能下山镇压闹事的事,因此几乎没有敢大举闹事。
并且,寒月宫掌门青寒,一般无事之时,都是镇守在寒月城,配合两位洞虚圆满的寒月宫武者,威势无匹,少有事端。
凌寂六人一路行进寒月城。
无比庞大的人流量,方方正正的街道,青牛白马,玉辇纵横,金鞭络绎,无数的豪奢人家。
时不时穿着怪异的胡商牵着骆驼经过,那些都是从比吐蕃还要远的西方之国的商贾。
在小客栈酒楼,身着暴露,金发碧眼的美艳胡姬,扭动着纤细柔软的腰肢,跳着火辣怪异的舞蹈。
寻常时候难得一见的洞虚圆满的武者,在寒月城也并不罕见,很多时候,说不定擦肩而过的面目普通的人,就是一个洞虚圆满。
稀少的高级医师,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