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兜率宫,迦楼罗忍不住道:“主人,咱们窥见道祖隐私,会不会被灭口?”
张慕仙将迦楼罗从怀中放出,道:“天界严禁神仙思凡,是为控制得享仙禄的人数。这条天规只对普通仙人,放在道祖身上不过是一则fēng_liú韵事罢了。”
迦楼罗撇撇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张慕仙道:“别纠结这个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应对佛、妖联军,其他事一律不管。”
迦楼罗不解道:“咱们已做这么多布置,还不够吗?”
张慕仙摇摇头,苦笑道:“这次的对手是佛祖和妖师,这点布置怎么够?若非有大神通者纷纷出手、天机混淆,咱们根本不用出手,直接投降就行了。”
迦楼罗点点头,问道:“主人寻道祖以三昧真火焚烧蟠桃枝,是想以此威胁佛祖?”
张慕仙伸指弹出一律火焰,如梦似幻,燃烧虚空,其控火手法与太上老君如出一辙。
“此乃死中求活之法,若天宫守不住,我就一把火将蟠桃园毁去,大伙都没得吃。”张慕仙阴狠狠道。
迦楼罗一惊,担忧道:“此事之后,定有无数仙人生路断绝,主人如何在三界立足?”
张慕仙叹道:“一旦天庭被攻破,仙官、仙将可以另择新主,我和叔叔恐怕难以生还,哪还管得许多?迦楼罗,若是真走到那一步,你就独自离开吧!”
迦楼罗冷哼一声,“主人这是看不起我,咱们经历多少次危机,迦楼罗可能退缩过?”说完赌气钻入张慕仙怀中。
张慕仙心道:“玉帝将抵抗佛、妖联军之事全权托付于我,最大可能是他正全力冲击真空劫,根本无力出手。”他苦笑一声,同生共死固然可贵,但有时候没必要做无谓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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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公文传入离火宫。
井木犴将公文递给鬼金羊,鬼金羊怒哼一声,将公文掷于地上,怒道:“张慕仙欺人太甚,我们只是临时调归他麾下,他岂敢将我们当奴作仆?”
一个身着白衣,优雅如白莲花的女子,面带微笑,将公文捡起,温柔道:“只是正常公务往来,二哥何必如此生气?”
鬼金羊哼道:“你们谁愿意去谁去,反正我不去,除非张慕仙亲自来请我。”
井木犴喝道:“老二,你犯什么糊涂?这是调令,你若不遵守就是违反天条,你也想上斩仙台?你也想被贬下界去?”
鬼金羊冷哼一声,直接走向宫外,口中道:“谁稀罕这个星官,大不了下界为妖!”
见鬼金羊离开,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轸水蚓四宿纷纷追了出去。
“大哥明知二哥喜欢心月狐,何必以此事撩拨他?”翼火蛇温柔道。
井木犴望着眼前安静如水莲花一般的女子,眼中闪过一道涟漪,轻声道:“六妹,你觉得天庭能守住吗?当年一个孙悟空就能将天宫扰乱,这次来的可是如来佛祖,更有人界妖兵、妖将。”
翼火蛇沉吟道:“大天尊坐镇天庭一千七百余劫,这次应该问题吧,即便守不住,我们拼死一战,于心无愧。”
井木犴脸色阴沉道:“我看天庭守不住,若非情况危急,张慕仙怎敢斩杀二十三名天将,怎敢将心月狐贬下界去?”
翼火蛇皱眉道:“大战来临,严肃军纪,提高战力,并无不妥啊!”
井木犴哂道:“这种等级的征战,天兵天将又能发挥多大作用?张慕仙如此做,只有一个解释,他心虚了!”
翼火蛇心中一震,惊道:“大哥,你准备违抗命令?”
井木犴将一封帛书递给翼火蛇。
翼火蛇将帛书打开,书上飞出一行金字:蟠桃盛会,掷杯为令。她浑身一抖,骇然道:“你想投靠佛门?”布帛坠地,化作熊熊火焰,将翼火蛇包围起来。
井木犴见翼火蛇满脸难以置信,歉然道:“六妹,为兄知你反对此事,不得已行此下策。你先暂居宫中,事成后功劳咱们七兄妹共享功劳。”
翼火蛇冷静道:“其他兄弟知道吗?”
话音刚落,鬼金羊带着另外五人重新返回宫内。
翼火蛇恍然大悟,冷声道:“原来你们早就达成共识,皆做了乱臣贼子。”
鬼金羊冷笑道:“翼火蛇,你与真武大帝相熟,如此机密之事,自然不能让你参与。你若识相就乖乖等在此处,否则必遭业火焚身之祸。”
翼火蛇温柔之气尽收,凛然道:“翼火蛇得享仙禄万载,又岂怕死节?”说完此话,她身上冒出重重白汽,猛然穿过火焰。
红色火焰从水汽间隙穿过,黏在翼火蛇身上,向她体内钻去。
翼火蛇口念法诀,伸指逼出一滴清水,顿将身上业焰熄灭。
井木犴脸色一变,匆忙上前阻止,其余五宿也纷纷出手。
翼火蛇收起法诀,唤出宝剑爆出一团剑光将井木犴抵住,转头喷出一团蓝色火焰,拦住其余五宿。
井木犴见她以一抵六仍不落下风,手中加强攻势,口中冷笑道:“六妹,你隐藏的好深,这真武御水诀可不是一天能练成的?”
翼火蛇闷哼一声,身后火焰已被另外五宿攻破,五件兵器齐向她后背招呼。
井木犴挥手掷出一个玉瓶,此瓶尚在空中就砰然炸开,化作一团火焰向翼火蛇卷去。
翼火蛇心道:“我所习真武御水诀时日尚短,只练出一滴“无极真水”,若再被业火缠身,定然性命不保。”她不顾身后五件兵器,猛然逸向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