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仙一路向西直行,行出两三里后果见前方有一村庄,急向村口行去,却见村口路中央正有一位青年书生盘膝而坐,挡住去路。
这书生青衣儒袍,一脸正气,双眼闪闪发亮,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张慕仙皱眉道:“兄台,还请让出道路!”
书生抬起头,严肃道:“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我先来此处,道兄何故请我让路?”
张慕仙不欲与他纠缠,翘起大拇指赞道:“兄台见解高明!”说完迈步从青年身旁走过,向村中行去。刚行出五六步,那书生凭空出现在张慕仙身前,又挡住他进村的道路。
张慕仙脸色不虞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兄台如此做不嫌太霸道吗?”
书生冷笑道:“道兄这么急进村是捉鬼吗?”
张慕仙点点头,“正是!”
书生道:“这就是我阻止道兄进村的原因。”
张慕仙皱眉道:“兄台这是何意?”
书生道:“在下离家游学时曾发过誓,但凡孝子贤孙哭丧之声入得我耳,能使我心为之动,神为之伤者,我必给他一个孝感天地的机会。道兄听村中哭丧之声何如?”
张慕仙凝神细听,村中传来一声声哀嚎声,生生悲切,如杜鹃啼血,顿令他动容。不过他并不会因此放弃,拱手道:“兄台初衷虽好,但生老病死乃世间规律,岂是人力所能逆转,难道兄台认为人死还能复生?”
书生正容道:“人心即是天心,天人合一之时,死而复生又何足为奇?”
张慕仙此时已对那鬼魂失去兴趣,反而对这书生升起好奇道:“兄台准备阻拦多久?”
书生食、中二指拐在一起比划一个手势道:“七天!”
张慕仙在路边一处枯草上坐下,笑道:“那我在此等待兄台七天,看看是否真有孝感动天之事。”
书生微微一笑,闭目盘膝在路中央。
张慕仙也闭上眼睛开始搬运周天,调和龙虎。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那书生忽然睁开眼睛,身形一闪已消失不见。张慕仙心中好奇,正准备掐指推算,就感到村子另一头有法术波动传来,急忙御风向那处飘去。
张慕仙飘飘然停在村边一棵大榆树上,不远处那书生持剑与一个光头和尚对峙。
和尚双手合十道:“施主,村中那位老妇人一生行善,请施主放开道路由贫僧替她超度加持,助她来世投个好人家。”
书生冷笑道:“臭和尚,少在我面前假慈悲,那老妇人既然一生行善,其功过自有天心评估,哪用你来超度。”
和尚双手合十道:“施主此言差矣,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乃人生七苦,不管何人身死,既然心中有苦,就会有一丝怨气,贫僧将其怨气祛除,岂不是功德一件?”
书生嘿嘿笑道:“为自己积攒功德,这才是你进村的目的吧?”
和尚道:“此乃双赢之局,贫僧得功德,那位老妇人得实惠,有何不妥?”
书生摇摇头,“任你舌绽莲花,若想进村去,先要问过我手中宝剑才成。”
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这又何苦?”说完他迈步向村中走去,每迈出一步,脚下就生出一朵金色的莲花,如此共生出九朵莲花,将他周身护住。
书生轻轻抽出手中宝剑,身形一闪出现在和尚身前,宝剑直刺在一朵莲花上,将莲花泯灭。
身周莲花被刺灭一朵,和尚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破灭的莲花自脚下再次生出,脚步却停了下来。
书生如影似幻,不断在和尚身边闪现,每一次露出真身必能击破一朵莲花。
莲花生了又灭,书生不能将和尚击退,和尚也无法再向前行,二人竟然僵持下来。
张慕仙心中惊奇,“这书生身体凭空挪移却无丝毫法力波动,比之五行遁法还要高明百倍,似乎是儒家的天人合一之术。此法一直被视为儒家秘传,由孔子传孟子,孟子传董仲舒,这青年既能使出,必是儒家当代传人。”
“那和尚也不得了,他那金莲护体之术,应该是脱胎于阿弥陀佛的九品莲台,也是三界最顶尖的护体功法。”
想到此处,张慕仙心中一动,这二人一为儒家,一为佛家,儒佛争锋,怎能缺了道家一脉?
张慕仙从树顶纵身跃下,向两人喝道:“两位打的如此精彩,贫道也来参上一局。”
声随剑至,张慕仙一剑刺在和尚的一朵护体莲花之上,将莲花泯灭。
和尚脸色一变,向后退出一步,张慕仙却并不追击而是回剑与那书生战在一处。
那书生剑法煌煌正正,威力浩大,顿时将张慕仙压在下风,但张慕仙的剑法遇强则心中杀意澎拜,威力自然随之增强。
和尚原地未动,身周九朵金莲却分出三朵向张慕仙攻来。前后俱遭攻击,张慕仙顿觉压力大增,但他毫无退缩之意,手中四合剑前挡后架,将二人攻击全部挡在剑光之外。
如此交手十余招,张慕仙顿觉吃不住,身后的莲花忽然转向,向书生后背攻去。书生回剑防守,如此又成张慕仙联合和尚夹攻书生之局。书生的功力明显比二人高明一筹,加上他身法高妙,忽东忽西,在二人的夹攻下依然游刃有余。
如此战斗五十余招,张慕仙见书生招式不如先前灵活,剑光一转,又攻向和尚。
那和尚毫不吃惊,口中念动真言,九朵莲花旋转,将身体护得密不透风。张慕仙和书生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