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震惊的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我惊讶的是母亲真的在里面,母亲在里面说明母亲还在,母亲没有死,一切极可能只是一场噩梦。我震惊的是‘瞒不住’三字,看来爷爷要跟我讲实话了,我既期待实话又害怕知道,期待能解开一切疑惑,害怕真相往往残酷不能接受。
事实上真相有时还很可笑,爷爷平静的对我说“其实你妈两年前已经病重不治身亡,没有立坟墓,火化的骨灰就放在建国的房间里,爷爷怕你伤心一直没有和你说。”
我半信半疑的看向父亲,父亲点头说是“你爷爷说的全是事实。”
我转了转眼珠说“既然如此我进房间里看一下吧。”如果母亲成了灰烬,我要进房里查看,他们为何表现得那么紧张?李二叔一家人办了鑫鑫的事可能根本没住过老房子,母亲变成了灰烬反正死无对证,两件事还是不能确定从前的事没有发生。
我正陷入沉思,父亲走到房间门一下推开了门,我往里面看了看,的确没有母亲的影子,她是死在两年前,还是妖死在近几天不能确定,这时大门口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陈爷爷,陈伯都在家,我来找陈煜一起出去小镇玩!”
我一转身是李金珠和李金宝兄妹,他们站在门口往屋里望,一如阴历七月初六之前没有任何异常。
我却很是疲劳,颓废的低下头,不禁怀疑自己神经质了。
父亲热情的说“好啊!儿子你出去走走或许什么都忘了,他们来了你就去,我拿几块钱给你,你们随便买点什么。”
我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说了句“我累了睡一会儿,晚点再出门。”关上门躺在自己的床上不再理会房间外的任何事。
躺在熟悉的房间里,静静地仿佛时间禁止,一刻永恒,门外有我的爷爷和父亲,只是得知了不曾熟悉的母亲的死讯,还有李家村的所有人们平平淡淡的生活,从来没发生过什么意外的事,真好。
我此刻心底从未有过的安详和平静,其实我去追究那么多只是平添烦恼,既然一切好好的我何必去质疑,只要安心地享受平淡就好,我闭上眼告诉自己,只要睡一小会儿什么不愉快都消失了,醒来的一刻起我还是七月初六前的我。
不知睡了多久我醒来窗边已经天色昏暗,我穿上拖鞋走出房间发现父亲在厨房里忙碌,爷爷蹲在门口料理挖来不久的药材,爷爷听见我的脚步声,冲我笑着说“今天爷爷可算是挖到宝贝了,一棵百年老山参,体型均匀卖出去值不少钱,相当于我们一家老爷们几年的饭钱了!爷爷高兴叫你爸买了李昌盛那只七斤重的大公鸡炖汤给你喝,你一天没吃什么东西等下吃个够。”
我伸手想去拿山参爷爷打掉我的手抱怨的说“你笨手笨脚的弄断一根须子要掉价的,你还是到一旁等你爸的大公*******我尴尬的坐在木凳上面,时不时往厨房看一样,开玩笑说“爷爷你挣钱养我们,爸爸洗衣做饭,我什么也不干当大少爷多不好意思。”
父亲拿几副碗筷走出来,一脸笑眯眯地说“自家的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到是你什么时候娶了媳妇回家我和你爷才放心了。今天金珠那孩子找你,你爱答不理的,可惹女孩子不高兴了,明天记得好好陪不是。”
我悻悻的闭上嘴不再说话,父亲是有意让我和李金珠好,李金珠天天风风火火的没有一点女孩样,我对她是没什么想法,我想她也不会的。
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炖鸡肉终于端上桌子,爷爷和父亲不停的往我碗里夹菜,我不停的吃,仿佛我真的梦醒了,一家三口吃的相当满足,除了炖鸡没什么味道外其实我更享受家人相处的时光。
一只鸡我们三个吃了三顿,到了第二天中午总算吃完。吃完午饭没多久李金珠,李金宝两个人拉住我二话没说急匆匆跑了出去。
李金宝一条胳膊搭在我身上,不停地抱怨昨天的事,他说“昨天我们兄妹好心好意叫你一起出去玩,你到好,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就说回屋睡觉了。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晚上出去浪了,不然大白天睡什么觉嘛!”
不容我回答,李金珠立刻说“我可是找你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说,做朋友的太不够意思了,真是气死我了。当时我气得只想给你几脚,若不是你爷你爸在场,看你今天能不能好好站在这?哼!”
我们三个一路说一路走停在一边青草地,青草柔软点缀几多娇嫩的小花,偶尔飞过几只小虫子清新自然。他们两个虽然一直说我的不是也只是说说没有真正的拿我怎么样,过几分钟几个人又要好的并列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我仰望无边无际飘几朵云彩的天空,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我突然觉得如果是梦让它继续做下去也挺好。”
兄妹两个互相看了看,李金珠忽然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说“昨天我找你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你都不听我说两句话跑进屋睡大觉了,从出生都是好朋友,你都不在乎我的事吗?”
我眨眨眼,装出无辜状问“在乎什么事啊?”
李金珠一只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腕,几乎是牙缝里挤出的几个字“终身大事!”
我想起了记忆里李金珠似乎说过她喜欢我,又联想到昨天父亲有意让我们在一起的事,一下子蒙了,难道说李金珠打算嫁给我?
我大声说“不要跟我说,我才不要!”
李金宝笑了笑,李金珠随后捂嘴大笑,两个兄妹笑的我是一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