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面与傅平说话,一边打量着西门庆,问傅平:“这位想必就是西门大官人了。”
傅平笑答:“是的。”转过头去,又给西门庆介绍:“大郎这就是我的故友,许贯忠。”
西门庆打量许贯忠相貌,怪不得傅平要找他来说笑,倒不是说许贯忠相貌丑陋,而是颇有些古怪,水浒中有原文描写,宋江见此人相貌古怪,风神爽雅,目炯双瞳,眉分八字。七尺长短身材,三牙掩口髭须。戴一顶乌绉纱抹眉头巾,穿一领沿边褐布道服。系一条杂吕公□,著一双方头青布履。必非碌碌庸人,定是山林逸士。许贯忠虽然相貌不佳,但是个人的气质,还是叫宋江高看一眼,否则也不会有风神爽雅一词。
两人互相唱了喏,西门庆请他们落座,诸人分宾主入席。
由于时辰还早,饭食饮酒不必着急,四人落座说些闲话。
他们几个虽然都知风月,但几句之后,难免谈些家国大事。
西门庆问道:“我观许兄文才武略都是上上之人,又有凌云之志,武举在身,怎么不去讨个官职,也好为国效力。”
贯忠还为答话,傅平叹口气说道:“今奸邪当道,妒贤嫉能,如鬼如蜮的,都是峨冠博带;忠良正直的,尽被牢笼陷害。他的性子,怎么肯跟那些小人同流合污沆韰一气,还不如寄情山水来的快活。”
许贯忠笑道:“知我者,傅平也。”说罢又对西门庆道:“虽然我身在河北,但你西门大官人的名号,却是如雷贯耳,每每与傅平谈及你的事迹,他都赞不绝口,官人虽然是商贾之后,但有才干韬略,居阳谷一县,杀贼除恶,收揽民意,集聚名望,结交轻侠,厮养壮士,恩威并施,欲得彼辈死力,使其为官人效死。”
说道此处,他睁大了眼睛,目光清澈凌冽,直视西门庆,嘿然笑道:“现在官人之名,威震山东、河北两路,相邻的州县,也都传你的大名,现时据说又攀附朝中权贵,要得高官显职,嘿。不知西门大官人,志向为何?”
傅平眼神一冷,他没想到许贯中居然当面说出这般话来。
西门庆哈哈一笑:“区区一小小县城的步兵都头,何来的名望、爪牙?我不过有志于边疆,希望有一日,能杀敌报国,得个封妻荫子,上报君恩罢了。”他见许贯中还要再说,他反问道,“不知足下志向为何?许兄高才,当真只想做个山林野士,而不想将全身的抱负施展一番么?”
许贯中也笑道:“寄情山水,岂不比与人争权得利来的潇洒快意?若像朝中诸公那般,每日勾心斗角,怎比的我清闲雅致?至于志向,我是个不合时宜的人,不好拘束,也没有西门官人口中的大才,每每见奸党专权,蒙蔽朝廷,因此无志进取,只求快活一日罢了。”
“好一个快活一日。”西门庆听了拍手称赞,举杯以茶代酒敬了许贯中一杯,“世人终日奔波劳累,所求的不就是快活一日么?”
燕青见状,微微一笑,将话题移到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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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朝登紫陌,暮践红尘,饥餐渴饮,夜住晓行。
上元节之后,为了自家的官身、差遣,西门庆要踏往东京汴梁城一趟。临行时佳人自然有些不舍,慧娘是个贤惠的人,知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因为儿女情长,坏了前程。
至于许贯忠与燕青二人,在阳谷县待了几日,西门庆殷勤招待,本想借此留下一人,可惜燕青对卢俊义忠心耿耿,不肯久留,不过西门庆倒是跟他谈了些商贾之间的事情,卢俊义是大名府一等一的富贵人家,多有生意买卖,西门庆正好借此机会,跟他牵线搭桥,毕竟多一条路子,就多一条富贵,卢俊义在大名府的生意,名望,西门庆不论是销赃、还是别的什么正经生意,都会用得到,现在通过燕青留下个人情,以后也借此生财。燕青对于此事,自然是满口答应,西门庆现在的名号在这方面,还是很好用的。
至于许贯忠,西门庆苦苦相留,似他这般的人才,就这么走了,是在太过可惜,好在西门庆是个面皮甚厚的人,对于许贯忠,他使出了,刘备三顾茅庐的法子,磨了几日后,许贯忠答应,待得游览四方之后,还会再来找西门庆一会。
这次大婚前后,西门庆先见了柴进、宋江两个枭雄之辈,后结识了许贯忠与燕青,接连得遇水浒传当中的四个有名人物。
心中念道:“该怎么把握这些难得的机会?”
寻思许久之后,他才粗略定下两条。
第一则是针对柴进、宋江这一类的枭雄人物,包括通过燕青将要结识的卢俊义,自己在没有绝对的优势,或者对方在无有性命之威前,是绝对不会投靠自己的,跟自己对多只是同盟关系,不会变成上下级,自己在面对这种之时,不能有招揽的意象,可以先交好,通过他们的关系,提高自己的名望,发展自己的势力,以备将来。
第二就是许贯忠一类的文人谋士,他们这一类人,都有大志大才,而且多数心高气傲,看不起现在的自己,也绝不是施展点恩惠就能得到他的效劳,在证明自己之前,不能着急,也只能慢慢来,叫他们认可自己之后,再做招揽,这一次虽然没能留下许贯忠,但留了情面,即使他不来找自己,自己也要去寻他,刘备刘皇叔都能三顾茅庐,更何况一个西门庆呼?
第三就是杜嶨、卞祥、縻胜一类的武将,他们都是武艺高强之辈,有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