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观四年三月二十八日,西门达二老在府中停灵七七后,出殡。西门庆心中庆悲痛欲绝,几次哭晕在灵前,被人抢救了回去。在众人相劝之后,扶灵往西门家祖坟安葬。
下葬后,西门庆在墓前结草庐而居,慧娘等几个女眷每日披麻戴孝,与西门庆一起为西门达二老守孝,日日祭拜,家中兄弟见西门庆若此,也都是如丧考妣,每日都陪在西门庆身边,西门庆几次劝离而不可得,最后在西门庆再三劝说下,留玳安、焦挺、武松二人陪着怕他悲伤过度。
守孝半年后,小丫鬟春梅与娘子慧娘劝道:官人乃当世英雄,志在四海,不能守孝三年,妾当替夫守孝,以尽孝道,更何况官府催文,言说州府里盗贼丛生,叫你尽快上任,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官人当以忠字为先,家中自有妾身,况且父亲遗嘱中也曾吩咐,叫你守孝半年即可,望官人三思。
西门庆思前想后,奈何有父亲遗命在此,只得往东平府,领东平府巡检一职,同时心中感叹,得贤妻如此,何愁大丈夫不能成事。
在守孝其间,西门庆数次与吕将、傅平二人密谈,他心中野望,傅、吕二人已经知道七八。
而杜嶨、杨志二人此时,感念西门庆忠孝仁义,也都渐渐归心,不过杨志一向自视甚高,要恢复祖上荣光,一心要在边疆上一刀一枪拨出个富贵前程,现时只算是在西门庆这里暂居避难,算不得他麾下的一份子,至于那个道士东郭益寿,再和西门庆胡言乱语一通之后,消失不见,只说日后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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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谷县,西门家祖宅之内,韩德正在忙碌,西门庆是甩手掌柜,麾下所有的账目都交给他去做,若不是他后来又招揽了几个帮闲,高价挖了几个掌柜的,一个人哪里能忙的过来。
到如今,西门庆在阳谷的产业,除了祖传的生药铺子外,共有赌坊六间,绸缎铺子三家,金银当铺三家,典当行一家,酒肆茶铺各两家,田产数百倾,庄子一座,宅地两套,金银两万两,铜钞四万贯。
短短半年的时间,西门庆凭借自己的经营手段。已经攒下好大的家资,在阳谷县里,可算是首屈一指,当然这主要归功于,西门庆的几次打秋风,包括诈取王权父子的那次,只那一次,就赚取了好大金银。除此之外,与霍家兄弟的私商买卖,西门庆也赚的不菲,和这个比起来,西门庆的明面产业,虽然赚的也不少,那相比之下,就要失色许多。
嘴里嘟囔几句,心里却有些得意,毕竟这可是西门庆麾下的全部家当,当然除了与霍家兄弟做的私商买卖,将账目打理完毕之后,端起手边的茶,不想已经凉了,吃进口中,满是苦涩味道,他啐了几口,门外有玳安来请。
“韩先生,账簿做的如何?家主人唤你过去议事。”
韩德拍了拍手中厚厚的账簿,笑道:“没日没夜的辛苦,若还做不完,岂不是叫人小觑?跟你家主人说说,都是大官人了,也该给我涨点薪水,不然我可撂挑子了。”
玳安知道他在说笑,也随后应了几句,引了韩德去了府中后院。
西门庆的一众兄弟故旧,团坐在大堂之内,约有二三十人,堂外心腹小厮家丁把手,等闲谁也不得靠近,但有偷听窃闻之人,一顿乱棒打出不问,穿越来此一年之久,西门庆不仅仅攒下好大家资,传出偌大名望,最重要的是,有了这一班人马兄弟。
而此时,西门庆在内室,与傅平、吕将二人,商议在去东平府之前,阳谷县中诸事。
“阳谷县是我等根据之地,不可轻弃,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产业在此。”吕将言道。
“那你以为,留谁在此合适。”
“若我说,薛永、韩德二人足以,薛永忠勇仁义,行事稳健,有大将之风,韩德忠厚质朴,虽然无有急智,但做事周全,阳谷县留他二人打理,最为合适不过。”
西门庆摇头道:“不妥,他二人到了东平府,我都有重任委派,轻易不得离开。”
“那就你家中的傅二叔,他是府里的老人,服侍近三十年,账簿都清楚,你将阳谷县里的大小店铺都交给他,也不会出了什么差错,至于谁来看守门户,择你阳谷旧人曾睿,他是本地人士,性格虽然粗鲁,但粗中有细,知道你的厉害威风,必然不敢多有心思。他二人虽然比不上薛永、韩德,但也算是守成之辈,不会在成大事前,糟蹋这片基业。”
西门庆闻言点点头,看向傅平,傅平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除他二人之外,再留下郓哥儿那个小厮,他是机灵的,此处若有什么消息,可叫他来说,还有那个王小二,虽然性子浪荡些,但为人机灵,又知道忠义,也可留下,帮忙处置些俗事,若堪大用,再调他来府里做事。”
听他二人所言,西门庆基本上决定了阳谷县里留守的人物,复看二人一眼后心中暗道:“吕将久在京师读书样望,谈论时都是家国大事,座谈时都是鸿儒权贵,大局观极好,对天下大事,时局分析,颇有一套,用后世的话来说,具有战略眼光。但是他新投西门庆,心中高傲,说话难听,但有不如意时,便与你高声争论,而且他自诩读书人,除了西门庆、傅平几个,其余大约都有些瞧不起,与西门庆一干兄弟,除了焦挺之外,关系不甚好,说来也奇,焦挺本就是个直性子,暴脾气,却不知怎么能跟吕将处在一起。”
“而傅平此人,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