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太监与秦通判二人对西门庆的态度仿佛,此处不再赘言。
“爹爹,咱们何时出兵,张团练家里的信使可走了几日,咱们再不动手,等他们拿着银子回了东平府咱们怎么跟张团练交代。”祝彪跟西门庆颇有恩怨,在得知此事时,第一个跳将起来,要去做了此事,来报当日之仇,同时交好张团练。
祝虎是个贪财的人,也劝道:“爹爹,不必多想了,那西门庆四处招灾惹祸,我听闻秦通判与花太监都要调往他州,这西门庆没了靠山,纵然他是东平府巡检使,又能翻出什么样的风浪,咱们劫去他这一批货,只要做的小心谨慎,西门庆也未必就能怪罪在我们的头上,既讨好了张团练,又白白得了好些金银,咱们何乐而不为呢?若是叫别人抢去了,那咱们可就亏大了。”
祝彪见二哥支持自己,赶紧接言道:“爹爹,二哥说的对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再不动手可就迟了。”
祝朝奉慢慢悠悠的吃了杯茶水,微阖的双眼,看了看平日最为稳妥的祝龙道:“大郎这件事你意下如何。”
祝龙日后是要接管整个祝家庄的,他行事自然不能似祝彪那般的快意恩仇,也不能像祝虎那般两眼只盯着财货二字,沉吟了一阵道:“依照我看,不论这件事咱们做不做,都不宜让栾教头知道,他跟西门庆是结拜兄弟,若叫他知道了,面上定然不好看,现在咱们祝家庄还要栾教头来操练庄丁,现在不能离了他,不管张团练、或者西门庆,咱们自己的实力是最重要的。”
祝朝奉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对祝龙此言,颇为满意,老二无用,老三虽然一身好武艺,但是匹夫之勇,上阵杀敌做个将军可以,但若论操持家族,还是祝龙最是稳妥,处事周全。
“大哥,那栾廷玉不过是个教头,吃着咱家的饭,咱们不要他去做事就是了,怎么还需要看他脸色。”祝彪自上次被栾廷玉教训之后,心中一直对他不满,平日见了也是横眉竖眼。
“三郎你休要声张,听你大哥说完。”祝朝奉一句话喝止了这个刺头。
“三哥,你也知道,那梁山泊上近年来了一伙山贼,四处打家劫舍,祸害了好些村落,栾教头武艺高强,有他在梁山贼寇定然不敢来咱们庄上借粮,省却我等好些麻烦,我知道三哥你的勇武,但刀剑无眼,你万一伤了,就算是杀散了贼人,又能如何?还不是吃了亏?”
祝龙不软不硬的教训了祝彪一顿,他现在已经有意识的开始打压自己的两位兄弟,尤其是祝彪这厮,仗着爹爹喜欢,平素不给他这个当哥哥的面皮,若那一天爹爹犯了糊涂,将庄主之位传给了祝彪,那自己这几年的兢兢业业,岂不是打了水漂?现在打压他一下,叫爹爹看看谁才是最好人选。
“至于张团练吩咐一事,这张团练跟爹爹你是故交,多少年的老交情了,咱们家的许多行当,也需要张团练在其中的帮衬,所以这件事,咱们是肯定要做的。但是,那西门庆也不是好惹的,虽然有风声说他失势,但他毕竟在江湖上名声颇大,又有官职在身,若咱们恶了他,夺取了他的货物,杀了他的兄弟,他必定不肯干休,到时候咱们祝家庄虽然不怕他,但也肯定麻烦缠身,每日得他搅扰,实为不妥。”
祝彪是性急的人,在旁听着祝龙慢条斯理的分析,心中哪能等得及“嘿!”了一声,道:“我的哥哥,你怕他个鸟,我便看这西门庆也无有三头六臂的本事,咱们家有张团练庇护,他西门庆能奈什么?哥哥你这也不想得罪,那个也怕麻烦,这件事你说该怎么做,刚才二哥不是说了么?你要是怕得罪西门庆。咱们派人偷偷的去,不留名号不就是了,西门庆他无凭无据,总不能怀疑在咱家头上。”
祝龙又摇了摇头:“咱们的教头是栾廷玉,那扈家庄兄妹又是跟西门庆交好的,咱们即使悄悄动手,也难免留下痕迹。”
“那你说这么办。”祝彪愤愤道。
“找人。”祝龙轻吐两个字。
“找谁?”祝彪紧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祝龙微微仰着头,颇有智珠在胸的模样“咱们独龙岗跟梁山距离颇近,咱们只需要将这件事故意泄露给梁山,还怕那帮贼人不去做事么?他们可都是贪财的人。”
祝彪是有心自己去劫了西门庆财货,好报自己大仇的,听见这般,那自己岂不是英雄无了用武之地?日后见了西门庆,还怎么能压他一头,在江湖上还怎么吹嘘自的名号。“不妥,不妥,那梁山贼寇怎么会听咱们的调遣,若是他们真的听了,咱们岂不是私通贼寇?若是叫官府知道了,咱们祝家庄可受不起这等官司。”
“三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想去找那西门庆的晦气,可州府里的人已经传出了消息,西门庆近几日行走地方,巡捕贼寇,他跟栾廷玉和扈家庄的关系,定然会来咱们独龙岗,到时候我们怎么交代,再说了,咱们只是将这件事偷偷的泄露给梁山,只要做的隐蔽些,谁知道是咱们做的,这样不费一兵一卒,一文一厘,便将张团练的吩咐办妥,咱家还两不得罪,两头卖好,岂不快哉?”
祝彪还要分辩,祝朝奉摆了摆手,道:“这件事你们说的都有几分道理,就先依照大郎的吩咐去做,不过那些山贼不好控制,万一他们没有这个心思,或者事情办砸了,咱们也要留个后手,三郎你这几日就挑些人马出来。总不能为了西门庆,坏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