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西门哥哥。”郓哥儿安见了西门庆先行一礼,他现在也是满肚子的怨念,难不成自己真的是时运不济?怎的每次要查的人都要出事故。自己想要个富贵就这么难么?
西门庆叫玳安拿出十两银子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要多心,这十两银子给你,一半拿去花销,另一半要你去结交县里的乞儿小厮,还是之前我曾经嘱咐过你的,日后但凡咱们县里来了不良的人,或者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你都来告诉与我,明白么?”
郓哥儿本以为没了希望,几次事都不成,没想到西门庆也不追究,依旧要自己替他做事,一时间喜从心来,翻身下拜道:“西门哥哥果然是仁义奢遮的好汉,从此以后,我就为西门哥哥做事,但有什么消息,一定不叫瞒了西门哥哥。”
西门庆点点头道:“如此就好,你先去吧,我这里还有些琐事,就不留你了,改日请你吃酒。”
郓哥儿又行了一礼,转身出门去了。
玳安撇撇嘴道:“这厮两次做事不成,浪费了主人好些金银财货,现在怎么还赏钱给他。”
“我自有我的计较,街面上的消息,这帮小厮有时候比你我灵通,许多人都不会注意,或者避讳他,日后你就会知道,收拾一下,随我去躺县衙,我还想看看这个为兄报仇,闹事杀人的卢宇到底是什么人物。”
玳安腹议道:“不过是个将死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一个将死之人,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但西门庆却要借此扬名,忠义的人,不论在什么时候都容易为人称赞。
打点了家中琐事,唤了闲着的栾廷玉与吕方抬脚出门,却遇见傅平与韩德二人,“两位先生哪里去?”
“闲的无事,来找大郎你讨杯酒水吃。”傅平直言笑道。
西门庆道:“不巧,我正要去衙门有事,两位先生若是不弃,请去狮子楼稍坐,我去去就来。”
傅平道:“去衙门?可是要吃官司么?不如我与你同去。”
“哪里是什么官司,不过听说有人为兄杀人,想去看看是个什么人物罢了。”
傅平知道西门庆是个奸诈的人,哪里会相信西门庆的鬼话,只是一时想不到西门庆这般是为了什么,沉吟道:“既然这等义气的人,我也应该见识见识。韩先生你去么?”
韩德道:“左右你们都去了,只我一个人去喝什么酒,同去,同去。”
西门庆眯了眯眼,往常傅平是有些看不起韩德的,不知今日怎么变了,几日不见他们二人,莫不是有了什么勾搭?这个心思一转而过,现在他可没心思搭理这二人之间的恩怨。
一众人往衙门而去,不想刚走到衙门口,便见得本地的团头仵作何九叔。
“何九叔这是哪里去?”西门庆问道。
何九叔答道:“狱里死了个囚犯,县里的相公正要我去殓那尸首。”
西门庆奇道:“不知是那个囚犯死了,怎么也不见家属来?”
“还能是哪个,就昨日在酒肆当中杀人的那个卢宇,那厮昨日在牢里喝骂了一宿,趁人不注意上吊死了。他只光棍一个,哪里来的家属。”
西门庆暗道一声,死的可惜,不过这无人替他收敛尸首,却不是便宜我的名声么?
继续问道:“九叔,却不知道此人要如何安葬。”
何九叔道“还能如何安葬,左右是个无有亲眷的人,有没人打理,他旧日的相好朋友,此时不见一个,依照惯例,胡乱卷个席子,扔到乱葬岗也就是了。”
西门庆叹气一声道:“虽然此人是十恶不赦的,但他这般杀人,也是为了义气使然,要是就这般扔道乱葬岗,怕是伤了天下好汉的义气,不如这般,我出银子,何九叔你替他收敛尸首,换身衣服,再安排棺木,好好安葬了此人。”
何九叔一愣,他知道沈钟与西门庆是有恩怨的,“大郎,这般却是为何啊?”
西门庆淡然道:“我平生最好义气的汉子,那卢宇虽然不是我的弟兄,也与我有过争斗,可人死为大,我也佩服他为兄报仇的义气,这几两碎银,九叔,休嫌轻微,还请收下,事后还有酬谢。”
何九叔受了银子赞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推却了,这几日街面上都在传言大郎是仁义奢遮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哪得如此赞誉,不过是随手为之罢了。”拱拱手,转身而去。
此事看在众人眼里,各有分表。栾廷玉、吕方满目赞然之色,这西门庆果然不凡,仁义奢遮之名,当真是名不虚传,是个一等一的好汉。
傅平先也惊讶,随后摇头一笑,暗道:“好你个西门庆,我就说你目的不纯,连死人你都不放过,区区几两的碎银,却买下了偌大的名声,日后谁见了不称赞一声,仁义大度。”
而韩德则先是点头,而后摇头,不是心中是何想法。
得知此事的县中人,则有两种说法,一则是西门庆仁义无双,是个好义气奢遮的好汉,二则是说西门庆脑子不够,居然替仇家收敛尸首。
…………
酒肆内,众人微醺。
傅平道:“方才听闻大郎今日在家中练兵,说要去边疆上一刀一枪,搏个封妻荫子,光耀门楣?咱们虽然相识不久,但却不曾听闻大郎有如此的志向。”
西门庆道:“如今西夏贼未平,那辽贼又有进犯,山河故内,贼人四起,不正是我辈效忠圣上之时吗?”见傅平不信,西门庆又道:“据听闻,那蔡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