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忘云也说道:“吾亦慈悲,不行此举不可救众人。”苦慈见他一意孤行不由叹了口气道:“陈施主可否等小僧一试之后再言此话。”
陈忘云皱眉反驳道:“大师虽是良善,只是此举徒劳无功,何必自损梵行。”
苦慈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道:“佛门大愿,渡世渡人,若能救众生于水火,何惜此身。”
陈忘云见苦慈态度坚决唉了一声道:“既如此,我也不阻大师行善,只是,我需提醒大师切莫不可用大师所提之法以医治病患,否则自有后患,恐祸及自身。若是大师无法可用,也请大师不要阻止吾行慈悲。”
苦慈道:“天不绝人之路,多谢施主成全。”陈忘云叹了口气提起那蓝布包裹道:“既如此,那么大师先去试试治愈这群病患吧,我且去查一查这瘟疫的源头再说。待会儿再见了。”
见陈忘云要离去又言将去查瘟疫源头,苦慈心中一动忙道:“且慢。”说着他亦从怀中掏出一物,仔细看下却是一个白玉色的药瓶,柔光照耀之下晶莹剔透,反光之下更有几分华彩来明慧见那物品更是情不自禁,不由惊讶的叫出声来,引得苦慈与陈忘云侧目而视,他自知失礼忙捂紧嘴巴只是那眼中依旧是掩不住的羡慕之心。
苦慈淡淡的说道:“承蒙施主兆惠,小僧无以为报,施主禅理深厚,也是与我佛有缘,此去孤身犯险,怕是多有危难,小僧别无他物这里有一药瓶,瓶内有十三枚药丸,乃是小僧平日里无事炼制之物,就送给施主以作答礼。”
陈忘云看着明慧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药瓶羡慕嫉妒又舍不得的样子哈哈一笑,接过来炫耀似的在明慧面前甩了甩惹得他怒目而视后再揣进怀中笑嘻嘻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见着明慧还是一副舍不得的样子陈忘云哈哈笑道:“别这么小气,一瓶药而已你想要呀,我送你呀。”说着将那药瓶递到明慧面前晃了晃,晃得明慧眼也亮了,嘴角也咧了,晃了一圈又收入了怀中,看着明慧噘着嘴要哭未哭,似怒非怒的样子,心情一阵舒畅。
说着他走了两步,忽然停住好似想到了什么,看了眼苦慈,又看了眼明慧眼中稍稍一阵犹豫,沉吟一阵好似下定决定一般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递到苦慈面前笑着说道:“大师,此地瘟疫的怪异,和你所见所闻尚有些不同,本来我看大师禅功深厚,因不受此地瘟疫之苦,不过为防意外,我这有一物送给在大师,若是有人不幸受荼毒,此物或可解燃眉之急。”
苦慈微微睁眼,看向陈忘云又看了看他手中之物,乃是一个青铜铁盒,有云纹蝠纹做的装饰,盒以牡丹为型,材料虽不精贵,但雕工精湛看上去颇有几分匠艺之美。苦慈想了想又侧头看了一旁不明所以的明慧一眼,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手指微动,那盒子似受苦慈牵引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中,他还礼微笑道:“多谢施主惦记,此情小僧受下了。”
见苦慈收下,陈忘云也不多言什么笑了笑道:“那待会儿再见了。”说着便带着自己的箱子与玉笛酒壶出了大佛寺直往川南镇矿山方向走去。
待陈忘云离去,明慧迫不及待的走到苦慈面前委屈的说道:“师傅,你怎么把那洗髓丹送他了。”
苦慈睁开双眼看着明慧淡淡的问道:“哦?为何?你认为不妥吗?”明慧嘟囔道:“可是师傅,你那洗髓丹乃是天下间难得的丹药,凡人吃了可以洗髓伐骨再造经脉,几乎可以洗去他体内杂质直接送他进入修真门庭这样的宝物,各大派哪个不是视若珍宝,留着给自己的传承弟子用于提升修为来着···我还记得上次名剑阁还是用一件由名剑阁掌门亲自打造的法器才换来一炉呢,您倒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送人了,还送了十八颗这么多···”他说话间看着苦慈神色冷淡,不由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细弱蚊蝇不仔细听还真是听不清了。
看他这样苦慈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淡淡的说道:“你呀,修为不够精进想来就是脑子里杂事太多了,我看那陈施主,虽是凡胎,但慧根俱佳,极有佛缘,若是我这一瓶丹药能为我佛寻来缘者有何不可?”说道这里他顿了顿叹了口气语气中犹带三分遗憾的说道:“可惜,陈施主未必看得上我微弱佛门,要不然也不会以礼回还,不愿与我结下这因果缘分。”
“什么?他区区一介凡人,哪来这般自负,能得师傅赐下因果已是他的造化,他竟然还敢嫌弃不成?哼!我看他不过是故作姿态和那些凡间界中的寒林隐士一样自以为是,要么就是想寻终南捷径想以此姿态故意寻得真人的注意,博君一笑,以换得修道便利罢了,这种人我们可是见的多了!只是师傅慈悲,才会被他唬住,要是我···”明慧越说越急,脸色也因情绪激动由白变红,呼吸也因为急怒而有些粗重,双目微微赤红,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
苦慈见他越说越过,越说越难听神色也几近失态双目一扬大喝一声:“够了!”喝声中蕴含禅功,犹如佛门狮子吼震慑人心,喝破心魔,被苦慈一声震喝明慧心中一荡,从情绪中脱离出来,脑中一阵空白,想到刚才的失态,又看见苦慈眉宇间的怒色,心中一紧忙双手合十低头认错道:“师傅,我错了。”
见他这样苦慈心中又是一软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虽有些孩子气,何曾像今天这般气急败坏,哪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