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武修在神魂颠倒的紧要时刻被陶春柳强行复制出来的一块大青石给砸了个正着,当场昏厥,陶春柳也不可能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幸运的逃出生天。
作为一个接受过新式教育的二十一世纪女性,陶春柳当然不会因为这所谓的‘失贞大事’而寻死觅活,她面上表现很是平静的回到了暂时落脚的住处,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跟着上完香的夫人离开天后宫回府去了。
原本按照陶春柳这一番堪称冷静从容的布置,想要把这事遮掩过去倒也不难,但偏生陶春柳打从穿越以后,就如同被霉星罩顶一般,回到府中还没两个月,就被夫人桌上的一碗鲜鱼汤给刺激的当众呕吐不止,恰恰巧的暴露了自己身怀有孕的残酷事实。
一直都对陶春柳的投诚抱有防备之心的夫人见到这送上门来的把柄,哪里肯轻易放过,当即不顾陶春柳的极力辩解,将其充作杀鸡儆猴的典范,当着一众老爷小妾和预备通房的面,把她和她腹中的胎儿生生打板子打成了一团肉泥。
思及惨死前的痛苦和绝望,怔坐叠床上的陶春柳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如果真有这样的好事,我早就留给我自己了。”蒋符徒摆摆手,打消了陶春柳的猜测,“不过你的想法倒也不能说全部是错,最起码的,你确实是我要送给一位圣符山大人的礼物。只不过……那位大人因为某些原因已经不再圣符山修行了。”
蒋符徒后面的话虽然说的有些含蓄,但陶春柳也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明了了了所谓的‘已经不在圣符山修行’意味着什么。
不论是在什么地方,哪个门派势力,弃徒这种生物都是永远存在的。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被自己的山门驱逐,流落到凡人的世界来作威作福,想来,蒋符徒所说的那位大人也是这类人了。
蒋符徒见陶春柳眼底闪过的了然,不由得有些尴尬又有些恼怒,“即便那位大人已经不能再用圣符山子弟的名义行走于世,但是他的能力并不会因此而减少半分,你可千万别小瞧了他!要知道,倘若你当真跟了他,无疑会得到一场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天大造化。”
“大人您这话说笑了。这瘦死的骆驼都还比马大呢,我又不是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哪里敢小瞧那样的大人物。”陶春柳在这方面还是挺识趣的。
“你能这么想就好,”蒋符徒满意地点点头,“你也别以为我把你献给那位大人就是没安好心,早在十多年前,那位大人就当着众多人的面表示他需要寻访到几位资质非凡的天才作为重返宗门的敲门砖,只要能带着真正天赋出众的修行种子去找他,那么他就会答应那个帮他的人一个条件,只要是他能够办到的,无论什么都行。”
蒋符徒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向往之色。可见他是真的打从心底的渴望着能够借由陶春柳的出现,成功的在那位大人物手里换来一笔宝贵的修炼资源,继续在符修的这条大路上走的更远、更远。
这边的蒋符徒沉浸在对未来的遐想中无法自拔,那边的陶春柳心里却陡然滋生出些许让她寒毛都几乎战栗起来的不安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从蒋符徒的形容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在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差不多了的影子。
前世的陶春柳为了自由几乎可以说是把每一个倒霉买了她的人贩子得罪了个彻底。而她的激烈反抗也让她或被动或主动的了解了不少地元大陆的传闻逸事。
比方说,她就曾经听一个人贩子威胁她说要把她卖给一个叫赵奇康的符修。那个符修也是出身于圣符山,因为行事太过残酷暴虐被圣符山驱逐下山。下山后的他也不知道收敛,仗着一身远高于其他人的修为肆意妄为,以‘助人登天’的诱饵,哄骗一个又一个天赋非凡的女修主动送上门去供他玩乐,最可怕的是那些女修在被他玩腻后也休想有个善终,除了当机立断选择自尽的,绝大部分都是被他生生放干全身血液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