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唯一的也是仅有的救命稻草陶春柳虽然谈不上了解,但也知道对方绝非信口开河之人——更别说在这座偏僻的小县城里,她能够求助的也唯独楚洲一人——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个熊心豹胆敢与一位符徒大人唱对台戏的。
楚洲的办事效率比陶春柳原以为的还要高,三五天的功夫不到,楚洲就提着礼盒来曾经的王宅现在的蒋府过来拜访了。
对于他的到来,蒋符徒满心疑窦,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把他迎入府内。
楚洲不屑与蒋符徒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的表示他看上了陶春柳,还请符徒大人大方一回,割爱给他。
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的蒋符徒目瞪口呆的看着楚洲,半晌才用足足拔高了七八度的嗓门问道:“楚大人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我怎么听到您说看上了我的关门弟子?还让我割爱于您?”
“这样的事情我又怎么会随意说笑,”楚洲漫不经心地瞟了蒋符徒一眼,语带坚决地说道:“不知蒋大人意下如何?能否高抬贵手,让楚某人得偿所愿?”
“楚大人,春柳虽然是我的关门弟子,但并不意味着她的事情我就能够全权做主,我——”
“这样的话蒋大人就不要说出来惹人发噱了,”楚洲毫不客气地抬手打断蒋符徒滔滔不绝的话语,“陶姑娘是您从沙海里淘出来的真金,这是毋庸置疑的,没有人能够否认您的付出,不过所谓的‘关门弟子’,只要是脑子还有点聪明的人都不会轻易相信,当初县尊大人亲自来贵府邀请蒋大人出山的时候,陶姑娘是个什么境况,有眼睛的都看得一清二楚——以陶姑娘那让人惊叹的资质,如果她真是您爱若珍宝的关门弟子,您又怎么会舍得用那样残酷的方式来惩戒她?”
楚洲的话让蒋符徒无言以对。
不过,即便是口中的谎言被戳穿了,蒋符徒面上也瞧不见半点尴尬的神色。
他皱了皱眉头,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啜饮一口,“看样子楚大人对春柳那丫头还真的是志在必得,只可惜,那丫头早已经被人定下——”说到这里,蒋符徒假惺惺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茶盏,语带惋惜的又补充了一句。“楚大人注定与她有缘无分了。”
“在这个大楚还没有什么是我楚洲得不到手的!”楚洲掀了掀薄薄的嘴唇,左手食指有条不紊地在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叩着。“不知道蒋大人把陶姑娘定给了谁,能否拨冗过来与我楚某人一见?”
“楚大人玩笑了,”蒋符徒语带骄矜地冲着大门口遥遥拱手,以示敬仰。“那样的大人物,可不是像我们这等寻常修者想见就能够轻易见到的。”
“听蒋大人这么一说,反倒让我楚某人越发的感到好奇了,不知道是怎样的大人物能够被蒋大人如此的推崇备至?”楚洲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目不转睛地看着蒋符徒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蒋符徒被他看得心头莫名一跳,一种无法形容的危机感让他后背的汗毛都差点没跟着炸起来。
他先是勉强定了定神,随后才开口对楚洲道:“我所说的这位大人物出身于圣符山,姓赵,不仅修为非凡,待人也十分慈和,在这方圆数百里可谓是颇有声望。春柳那个丫头要能够拜到他的门下修行,真的是毕生修来的好福气。”
“姓赵,出身于圣符山,”楚洲满眼怪异的重复蒋符徒说过的话,“离所说的这位姓赵的大人物,该不会叫做赵奇康吧?”
“我所说的正是此人,莫非,楚大人还与赵大人相识不曾?”蒋符徒没想到楚洲听了赵奇康赵大人的名头后居然是这样一个反应,脸上的表情不由得也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我确实也认识一个叫赵奇康的符修,不过那是一个只知道虐待辱杀无辜女修的杂碎渣滓。”楚洲面无表情地说:“他的资质也确实不错,但却因为犯了众怒的缘故,在圣符山无处容身,这才不得不收拾包袱下了山自谋生路。”说到这里,楚洲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地微笑,“如果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这样的好福气对陶姑娘而言还当真是不要也罢!”
“楚大人,您这样血口喷人可不是君子所为!”脸上青白交错的仿佛开了染坊一样的蒋符徒拍桌大喝,案几上的茶盏也因为他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倾斜着骨碌碌滚到了脚下的地毯里,泄淌出来的茶水也很快润染了一地。
“我是否血口喷人,蒋大人自己心里有数。”面对蒋符徒狗急跳墙的指控,楚洲连眉毛也没动一下,“我今日过来府上拜访,也是看在陶姑娘的面子上,不忍让蒋大人过于难堪。若蒋大人还愿意给我楚某人三分颜面的话,就请高抬贵手,放陶姑娘跟我离去,若蒋大人执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为一个杂碎渣滓与我楚洲为敌,我楚洲也乐意奉陪。”
“楚大人当真是好大的口气!”蒋符徒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不知道楚大人哪里来的自信心,就这么笃信我这么一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符徒会受楚大人您的威胁,乖乖的把自己到口的肥肉又重新吐出去?”
“我既然敢开这个口,自然就有让蒋大人动心的资本,”面对蒋符徒的质疑,楚洲慢条斯理地收拢一直在大腿上轻轻叩击的手指,唇角带笑,语气轻描淡写,偏生又‘壕’无人性地笑说道:“照着蒋大人预备开给赵奇康那个老东西的价格,我多出三倍如何?”
蒋符徒瞳孔骤然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