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彼得冥思苦想的要离开巴迪贸易的时候,迪巴利却从巴德为交给他的那张纸条上发现了惊人的秘密。
他涨着血红的眼睛,喘息如牛,渐渐的,眉宇间拧成了一个疙瘩,良久也无法释放开来。
他突然懊悔,要彼得做自己的密探是不是过于草率了些。送走巴德为,他有独自在屋子里坐了一会,才走出房门,向远处的小院落走去。
巴德为几乎是与彼得同时走出巴迪贸易的,只不过一个是正门,另一个则走的暗门。巴德为大摇大摆从正门走出去的时候,彼得也从后面的暗门溜了出去。
他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离开了这里,在这个多变的环境,他只想做个令人毫不在意的人。
他确实是这么一个人,在巴迪贸易,几乎所有人都习惯他风风火火地捧着一堆医疗器械从库房到小巴力的住所,在从住所里拿出一大堆的医疗垃圾,行色匆匆,充满着职业的忙碌与神圣。又或者,几天都看不到他的人影,那往往是小巴力病情稳定的时候,人们也会在某个时刻,透过窗户看见正读书的彼得。
彼得读的书,是一本当地人不太喜欢的,叫做《战争与和平》
他们从不期待和平,也不恐惧战争,随着日月走,将命运留给上天。
上天是公平的,对于每一个人,都会在某个时刻赋予你惊喜。彼得离开巴迪贸易后,很轻松地就用一个5美分的硬币搭上了一辆开往基尔尤斯郊外的农用车。
车上拉着废料和一些旧轮胎,彼得将自己放在了轮胎上面,这样会显得舒服些。他又小心地捡起一条沾染着黄色水剂的围巾围在了脸上,浓烈的腥臭味几乎让他窒息。
车子是要开往那处垃圾场的,乡间小路随着季节开出了一片红蓝相间的小花,比之前来过的时候不知要美了多少。很快就要到那个垃圾场了,彼得纵身跳了下来,溜进了树林里。
树林里独有的清凉传来,彼得站住脚步,他回头望向那条沾满黄土的小路,记忆重新回到捉拿马卡洛夫的那次行动。他依稀记得,眼镜蛇小队就是由这条路通向了那个巨大的圆形大楼,最终在那里折戟沉沙。
如今的自己,却只有一个人。
他再次前行,30分钟后,他依稀看见了隐秘在密林中的别墅的影子,准确的说,是那杆立在别墅顶上的巨大十字架。
正是那个十字架的顶端所发出的光芒给彼得以引导,他迅速翻越几道沟壑,来到了那个别墅的附近,他看到了那破败院落周围的隐秘的陷阱,心知这一定是自己人做的。他笑了笑,用一根棍子敲打了一个绑着砖头的绳子,绳子迅速从泥土中抽起,将砖头重重的抛向了天空,又稳稳地打了在树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别墅里丝毫没有回音,彼得有些奇怪,这明明就是防备入侵者的一个信号。他从后花园向楼内走去,渐渐的来到了那片青石板附近,青石板上已有了绿苔,与周围融为一体,不仔细分辨,是不可能发现其中端倪的。
彼得进入了普莱斯居住的屋子,就在一楼,他发现了已经破败腐烂的一小块面包和一瓶已经打开的龙舌兰酒。
酒杯里,早已干涸,只留下杯子一半出的点点痕迹。
别墅里空无一人。彼得从楼上走下来,带着狐疑的面孔,他重新回到了普莱斯的卧室,盯着那瓶早已打开的龙舌兰酒。他突然也想来上一杯,便苦笑着拿起酒瓶,拨开了瓶盖,凝重的芬芳从瓶子里pēn_shè而出,他拿起了那个普莱斯用过的酒杯,正要倒酒的手却突然停住了。
他将留给普莱斯的纸条放在了桌子上,此刻他得以仔细地审视着这个玻璃酒杯,他发现,杯子里竟然有了一些湿润。
自己来到这里的时候,杯子明明是干涸的,如今底部却残存着一丝酒液,分明是刚刚被人用过!
彼得意识到,这里除了自己,还有第二个人。而这个人或许正是一路尾随自己而来。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丝后怕,脖颈处的汗水瞬间冒了出来。他努力回想着自己从巴迪逃出来的时候所遇到的人,又仔细的梳理了一番,但始终不确定,对方是在什么地方追踪到自己,又一路跟到这个地方来的。
可酒杯的液体是自己第二次来到普莱斯房间所发现,就只能说明,那个人是在彼得进入屋子之后,才跟进来的。
不仅参观了这个屋子,还捎带品尝了一下主人的酒。
彼得小心的把酒杯放下,腰间的金属硬物带给了他一丝底气,他将纸条放进一个烟盒里,正欲离开这个屋子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便从后面传来。
“这瓶龙舌兰酒真是不错,是吧,神秘的先生”
声音嘶哑,如同撞击的钢铁令人难以忍受,彼得慢慢抬起手,又听到那人低沉的说:‘对,就这样,慢慢转过身来,别耍小聪明,那样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彼得慢慢的转身,在与枪手对视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的从震惊中清醒,随机脱口而出”
“巴德为?”
面前的枪手,正是巴迪贸易的护卫,那个与彼得有过一面之缘又被他跟踪到后花园的那个人。
此刻相见,彼得才慢慢品着,那声音果真与后花园里与迪巴利对话的人,十分的相像。
巴德为如今是一身迷彩,手上紧握着一把黑亮的手枪,他让彼得慢慢移动到角落
“对,站到我能看见你的地方,对,让我看见你的手”
巴德为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