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如歌

[(第4章白衣男子)]

“对。而且这个人气不仅仅指谁的客人多,更重要的是看客人身份地位的高低。就像曲悠悠,她能坐上第六的位子,是因为一个月前刘尚书看上了她才窜得这么快。明白了吗?”

如歌眨眨眼,展开笑容。

原来如此!

看来要帮助风细细打进三甲,只靠装扮得出众些是不够的,必须要找到有分量的客人才是捷径!

下一个问题——

到哪里去找有分量的客人呢?

如歌开始头痛。

*** ***

正是初一。

刚入夜。

品花楼却暗暗涌动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风阁。

如歌细心地为风细细拢上面纱,好奇地问道:“小姐,你觉不觉得最近几天有点不太对劲?”

风细细绝美的容貌被烟雾似的白纱遮住,如梦如幻,神秘而诱人。

她欣赏着铜镜中的自己,漫不经心道:“每个月都是如此,凡到初一十五,楼里的很多姑娘和她们的丫头都会变得像贼一样,四处偷听偷看,想打探出别人的方法。”

如歌更加好奇:“方法?什么方法?”

“自然是吸引男人的方法。”风细细瞟她一眼,见她仍是不太明白的样子,便耐心解释道,“品花楼每逢初一十五,客人是最多最集中的时候,也是姑娘们展示自己容貌、才情最好的时机。只要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做到引人注目,身价和名气会有很大的提升。如果再能趁此良机吸引到一两位身份崇高的客人,就可以飞上枝头,傲笑群芳了。”

如歌恍然大悟:“是这样啊。我明白了!所以各位姑娘都想知道别人做什么装扮,是否比自己更出色,想尽一切办法,要在今晚压倒众花,钓得最炙手可热的客人!”那么,她应该就不用再烦心如何找来有分量的客人来抬高风细细的地位了吧。

太好了!

她松下一口气。

可是——

“怎样才能吸引到客人呢?”

她虚心求教。

风细细苦笑:“这就是最困难的地方。”

如歌竖起耳朵,认真去听。

“男人心,海底针,真的是很难琢磨。”

叹息声悠悠传来……

咦?这句话一般是用来说女人的呀,男人也是这样吗?

“每个客人喜欢的口味都不一样,有喜欢娇羞些的,有喜欢放荡些的,有喜欢冷漠些的……但是,你每次出场却只能做一种打扮,就好像赌博押宝一样,运气好就压上了,运气不好就只能眼巴巴看着好客人被其他姑娘抢走。”

“那怎么办?”

“也只有赌了。”

风细细忽然一笑:“不过,要赌也不能毫无准备地去赌,我做了些功课。”

“……?”

“今晚最引人注目的一位客人,应该是——”

如歌睁大眼睛,等她继续。

风细细轻抚自己白纱下如烟如雾的美丽面庞,低声道:

“——天下无刀城的少主,刀、无、暇。”

刀无暇?

只听名字就让人觉得一定是个精彩的人物。

风细细沉吟道:“素闻刀无暇品行高尚,应该不会喜欢眼视媚行的女子,但是一味的高贵矜持,又怕他见得多了不再稀奇。所以,我今天这身装扮,歌儿你看是否合适?”

如歌打量风细细。

她一袭软绸白裳,配清透白纱,发髻高挽,简约无华,只斜插一根羊脂白玉钗,风姿绰约,如朝雾中的清丽仙子。

“小姐,你真是美得让人惊叹!”如歌赞美道,接着,又不解地问,“可是,为什么要用白纱把脸遮住呢?”

风细细嘲弄地笑:“男人生性很贱,越是朦朦胧胧令他看不清你的容貌,他就越想看。我想,这刀无暇应该也不例外。”

是吗?男人生性很贱?!

如歌震撼中,说不出话。

然而,这会子她忽然也觉得风细细的面容在白纱笼罩下,像雾中芍药,若隐若现,又是美丽,又是逗人想一探究竟,真真勾人心魄!

风细细见如歌痴痴地望着自己,心中不禁得意,拍拍她的脑袋,道:

“时间不早,咱们该出场了。”

“是。”如歌应道,突然,她又有个疑问,脱口而出:

“小姐,为什么每到初一十五客人就会特别多呢?”

*** ***

品花楼大堂正中有一方青竹搭成的阁台。

青竹为栏,幔帘轻垂,古雅香炉,袅袅沁静之香,竟似能压倒满楼的酒菜之气,让人的心因之明亮起来。

一张青竹琴案。

一张古琴。

白衣男子长身而坐,静然抚琴。

琴声淙淙。

如高山中穿流而出的小溪,清澈见底,水波清亮,溪底的鹅卵石在闪闪发光,仿佛每一个石子都有它小小的欢乐、小小的忧伤……

人皆寂静无语。

客人们的目光皆集中在那白衣男子身上,如痴如醉,身陷在他的琴声中不能自己,好像坠入了一个如诗的幻境中。

如歌这才明白。

她先前一直奇怪,为什么大堂中搭着一个竹台,白白占了很多空间,却没有任何用处。原来,这竹台是为这白衣男子特意留着的,不容他人使用。又原来,白衣男子只有初一十五才来这里献艺,所以每月的这两天品花楼的人气最旺。

他——

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琴圣?

只可惜,以如歌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白衣男子的背影,无法看到他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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