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阁。
朱瀚允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来通报的小太监,声音陡然拨高,质疑道,“你再说一次,父皇宣布了什么?”
瘦弱的蓝衣太监看见朱瀚允阴沉的表情,忍不住抖了抖小身板,颤颤抖抖地道,“回殿下,皇上将您身边的阮娴指给了颜公公,做主让阮娴与颜公公结为秦晋之好,百年好合。”
砰——!
一声巨响,一只杯子狠狠砸落在地,碎片炸开,茶水飞溅,朱瀚允脸色铁青,异常愤怒地喘着粗气。只见他砸了杯子,又狠狠一掌拍在桌上,手掌与桌面相撞发出巨大的声音,“大胆!”
狗奴才!
连本宫身边的人都敢觊觎,竟连本宫身边都敢伸手过来,朱瀚允一向对太监阉奴很看不顺眼,那颜诩乃是阉奴之中的头,他更是尤其厌恶。万万没有想到有一日,这个阉奴,竟敢将主意打到了他身边的宫女身上,而且父皇还助纣为虐!
无数个念头在脑子里疯狂窜动,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将通报太监赶出去,他面色阴沉地坐在室内半响,伸手让人将阮娴召来!
阮娴收到消息之时,正是将药汁偷偷倒掉之时,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空碗放回去,用手指沾了点汁液擦在嘴角。碧珠收到通报走进来时,便看见她一脸恹恹地躺在床上,嘴角还沾着些汤汁,不疑有他,满意地笑道,“阿娴,殿下唤你,赶紧起来收拾一番,快去面见殿下吧。”
朱瀚允要见自己?
不是说让她好生养病么?
阮娴只得懒洋洋地起床,心思猜测琢磨着一边将自己收拾干净去了轩辕阁。养了两日,阮娴精神好了些许,但仍旧恹恹的,进了轩辕阁,她便立即察觉了一丝异样。
朱瀚允虽然脾气不大好,但一向是个厚道的主子,从不苛刻下属宫人,为何今日大伙儿都一副如临大敌,满脸肃穆的样子。连平日里守门的宫女今日都满脸认真,见阮娴来了,只是含蓄的点点头,并未像往常那般热情打招呼。
阮娴带着疑惑进入殿内,一眼就看见朱瀚允穿着一身金色锦袍、面色冰冷的站在书桌后,手里执着毛笔,正在大动作的飞舞,眉头轻皱,瞧着似乎心情不太美丽啊?!
“奴婢参加殿下。”几日不见,朱瀚允看着似是又长高了些一些,阮娴心里忐忑地行过礼,一边暗想。
听到阮娴的声音,朱瀚允动作一停,微微抬眸,目光在阮娴脸上仔细地扫了扫。
那一眼冰冷幽深,顿时让阮娴整颗心不小心揪了起来,怎么了?为何朱瀚宇这般看着自己,仿佛有什么深意似的。
“身体感觉好些了吗?”朱瀚允放下笔,轻声问。
听到皇子殿下关心的话,阮娴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回答,“回殿下,奴婢感觉好多了。”虽然还有些虚弱,不过再歇息几日多吃点元气就慢慢恢复了,真心不要再喝中药了,那简直跟喝黄连一样呐!
一个小小的感冒而已,现代时感冒多少次啥也没吃靠硬撑也好了。
朱瀚允见她虽然面色稍白,但精神尚可,听了她的回答点点头。缓缓走到阮娴面前,目光以一种审视般的眼神看着她,道,“阮娴,本宫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可要实话实话。”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阮娴心里疑窦丛生,不由暗暗升起几分戒备,脸上却恭敬的微微垂眸,“殿下请问。”
朱瀚允对她的态度很满意,面色柔和了些,道,“阮娴,本宫问你,你私底下可曾与那颜诩有来往?”
颜诩?!
阮娴顿时心中大惊,一惊之下表情微僵,赶紧忙不迭掩饰下去,“殿下何出此言,奴婢不过是一小小普通宫女,何德何能可与颜公公有来往。”
她掩饰的很快,却不知这一丝异样仍旧被一直紧盯着她的朱瀚允发觉了,顿时,朱瀚允眼神微眯,眼底闪过一丝犀利。
直觉告诉他,阮娴在说谎!
这个认知,顿时让朱瀚允心情极度糟糕,他紧紧逼视着阮娴,“好,那本宫再问你,若是有机会让你去颜公公身边服侍,你是选择留在我出云宫,还是去那阉奴身边?你当如何选择?”说着,他似是意识到自己咄咄逼人,声音温柔道,“阮娴,本宫要听你说实话,不管你如何选择,本宫都不会对你如何。”
话是这般说着,朱瀚允知道自己此刻内心有多么愤怒,甚至升起一股难言的暴戾之色,看着阮娴那张秀美无辜的脸蛋,无来由升起一股嫌恶。
这个表里不一的虚伪女人,竟敢糊弄他!
听着朱瀚允这般和声和气的话,阮娴心里头却没来由涌起一丝心慌,她感觉十分异样,仿佛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而且与自己相关。朱瀚允这个提问根本就是一道送命题,她根本没得选择好吧,阮娴硬着头皮做出一副惶恐疑惑的样子,“殿下,奴婢当然是跟着您啊,殿下为何这般质问奴婢?奴婢对殿下绝无二心,还请殿下明鉴!”
阮娴话落,朱瀚允唇角一勾,眼底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哦?本宫可是给过你机会,你真的对本宫忠心耿耿,没有二心?”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千真万确。”阮娴赶紧道。
“哈哈哈,好,好,好。”朱瀚允猛地大笑了起来,连连说着三个好字,一脸郑重其事的看着阮娴,“阿娴,你的忠诚本宫明白了。方才本宫收到父皇身边来的消息,父皇想要将你许给颜诩那个狗贼,既然本宫知你如此忠心,本宫定会保你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