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颜诩,是何关系?”
朱瀚允的话犹如一道惊雷般在阮娴脑中炸开,炸的她双耳嗡嗡作响,几乎无法回神。恍惚抬起头,便对上朱瀚允阴沉的双眸,平日清澈的双眸,里面布满了阴霾,叫人心惊胆战。
“主子此话何意?”阮娴狠狠压抑心底的惊慌,用尽全力故作淡定,“奴婢不明白主子的意思,奴婢不过是一小小宫女,如何会与颜公公有关系?”
指甲几乎刺破掌心,微微的刺痛提醒着她要理智,她几乎是在瞬间打定主意,死也不承认。
朱瀚允听了她的回答,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异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笑道,“本宫为何会收到密报,你与颜公公暗中勾结,欲致本宫于不利呢?”
冤枉啊!这个黑窝她可不背!
阮娴二话没说跪在地上,举起右手便无比坦荡光棍指天发誓道,“奴婢对殿下的忠诚天地可鉴,若有半点不愧之心,奴婢愿天打雷劈,死后入阿鼻地狱。”
朱瀚允显然是没料到她这个反应,登时被她的简单粗暴唬的一愣,眼底的阴霾却飞快散去,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瞧你,本宫自然是信你的,若非如此,本宫何必私下留你一人,直接将你绑了扔慎刑司岂不一了百了?你倒好,指天发誓天打雷劈都敢胡说了,你以为本宫就是那般昏庸无脑、偏听偏信的主子吗?”
阮娴心里苦笑,脸上却露出无辜又委屈的表情,“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让主子看到奴婢的忠诚而已。”古人最是迷信,指天发誓又如何?
虽说连穿越这种玄幻的事情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但阮娴打从骨子里,对于这种指天发誓、迷信之类的东西抱着质疑,若是发个誓这般灵验,估计现代男同胞群体的数量得再减个半成。不过这个世界上也确实有许多是科学无法解释证明,正比如自己穿越一般。
朱瀚允看到她的表情,顿时笑了,“得,本宫还未说什么,你倒先委屈上了。”
“奴婢不敢。”阮娴故意扁了扁嘴巴,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
朱瀚允伸手抚了抚眉,一副头痛的样子,“行了行了,本宫冤枉你了,姑且相信你,日后你说话出入注意些,别惹出什么幺蛾子叫人又捅到本宫面前来了,下一回,本宫可不会如今日这般轻易了事。”
阮娴看了他一眼,装作一副低落的样子出去了。
眼见着就要走出大门,身后突然再次传来朱瀚允的声音,“等等。”
阮娴疑惑地转头,便对上朱瀚允一双复杂又暗沉的眸子,只见他无比认真且严肃的看着她,“阿娴,此事本宫会查个水落石出,看看究竟是谁在造谣生事。但你要切记,你是我出云宫之人,切勿私底下与外人走得太近。”
说完,摆手做了个让她退下的动作,转身回了内室。
阮娴抿了抿嘴,沉默退下,待她终于走出轩辕阁的大门,她一颗心缓缓落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朱瀚允年轻虽轻,却也不容易糊弄啊。
阮娴微微自嘲,想想也是,这宫里的人能有几个不是人精?朱瀚允虽然是个吃货,但他更是这大煦国的皇子,有着至高无上的身份和骄傲,他的尊严是不容挑衅的。
有人告她密?
看来她以往太过于乐观,也太过于想当然了,以为出云宫一切都比司苑局好,显然小人是无处不在的。这件事提醒阮娴,日后行事务必要更加谨慎了,否则,一路大意恐怕万劫不复,尤其不知名的地方,竟还有人在盯着她。
若她的主子不是朱瀚允,若是其他人,这次岂会这般轻易放过她?阮娴光想一想便觉毛骨悚然。
“阿娴,怎么了?殿下方才语气似乎有点不对,没事吧?”正发着呆,柳苏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阮娴回过神,便看见她正站在前方不远处,看这样子似乎在等她。
阮娴压下心里的郁闷,露出笑容,“无事,殿下不过问我几个关于火锅的问题。”
柳苏恍然大悟,“你那火锅做法简单得趣,味道也好,确实好的很。阮娴啊,你怎么就能想出那么新颖的法子呢?我真想把你的脑子掰开来瞧瞧,里头是长了些什么。”
阮娴心里得意,脸上腼腆的很,“就是瞎折腾,这次真是歪打正着。”说着话题一转,“殿下也未说这次赏花宴要咱们获胜,约莫就是为了对陛下有交代,你有啥主意?”
说到正事,柳苏脸上升起认真,“俗话说做得好不如做得巧,此次宴会乃是皇后娘娘举办的,咱们殿下无论如何都是小辈,岂有小辈踩着长辈出风头的意思?咱们不如挑个稀少又不那么名贵的,图个乐趣添个菜,也不丢了大皇子的面子。”
阮娴认同的点点头,“说得不错。”
两人一边走一边商量,索性找了个安静的地儿坐下商讨,最终,二人统一了意见,决定去司苑局选一盆素冠荷鼎去展示。
素冠荷鼎,莲瓣兰,姿态优美,数量稀少,集合了莲瓣荷瓣、素心及叶型草三大兰花特点于一身。可谓是兰中精品,加上皇帝陛下也甚爱兰植,届时万紫千红,素冠荷鼎珍贵却又不免少几分娇艳迷人,毕竟兰花,一向是懂兰爱兰知人才能欣赏它的美。
这宫里,虽说懂得欣赏之人不少,但是大多数还是装逼的俗人们之天下。
这时,一个小宫女急匆匆跑过来,看见阮娴眼睛一亮,挥挥手高声道,“阿娴,门口有个小太监找你,圆圆的脸,矮个子,说是你在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