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安静了,厉时谦自己也出了一身薄汗,在此之前他还真没想到照顾个女人会这么麻烦。
不,应该只有素卿瓷这样的女人。
从浴室里洗了把脸出来,床榻上的人儿已经卷着被子睡沉了,脸上的酡红褪去了些,整个人慵懒得像只猫儿似得。
他在她床边坐下,卧室鹅黄色的灯光愈发像是温柔,轻柔的光线勾勒着素卿瓷的侧脸。她长得不算是倾国倾城的漂亮,但那双眼眸却不得不承认是极美的,天生茭白的肌肤如婴儿般细腻, 好像铺上了一层珍珠粉,五官透着精致的柔和,饱满双唇是那般唇红齿白。
这让厉时谦也突然发现,如果她脸上没了白天里那竖起刺的锋利而又清高的模样,其实这么看着还算过得去。
灯光被调暗,他静静地从卧室里退了出去,勾唇缓缓上扬。
————————锦瓷时————————
翌日清晨,晴空明朗。
灿烂的春日晨光透过落地窗铺满了整间卧室,大床上泛起暖洋洋的一片。
素卿瓷是被阳光刺醒的,头晕沉沉的开始紧绷着发痛,连太阳穴一阵阵跳着生疼。
该死,昨天又喝多了……
软绵绵的从床上撑起了酸痛的身躯,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如同蔓散着一股浓烈的酒气着实熏人,抬手用力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痛觉一点点散去,而昨晚支离破碎的记忆终于一点点回到素卿瓷的脑子里。
黑朗姆,黑朗姆……
脑袋一阵嗡嗡的响着,素卿瓷到最后还是记不清自己究竟喝了多少。
头痛死了……
都是黑朗姆惹的祸。
不过话说回来,昨晚是夏桐送她回来的?
懒得多想,素卿瓷钻进浴室便先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洗漱干净后钻进了衣帽间,虽然她已经离开了《kyrene》,可ca每个月还是会给她寄来很多时装新品。那位五十几岁没有结婚,甚至被时尚界称为女魔头的ca欣赏素卿瓷的程度高于她扶持过的任何一位设计师和行业人士,可是很多人却忘了以前ca也没少给素卿瓷脸色看,只不过素卿瓷不是轻易屈服的人,她聪明,也像极了ca一手栽培她,甚至在媒体前她调侃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女儿。直到不久前素卿瓷下定决心离开了尼塔,这名在时尚界地位显赫的主编也首次表露出了不舍。
素卿瓷虽对名牌没有过高的追求,但不能否认女人对时装有着对钻石同等渴望的喜爱,她永远感谢在她生命中每一个帮助过她的人,可她现在最想找到那件春季刚上市的valentino印花连衣裙和chanel的橙色皮带。
“六排二格……”素卿瓷踮起脚在第三个皮带柜里翻索着,最终找到了那条她清晨梦中突然想试试的皮带。
valentino呢?给她塞到哪儿去了……
素卿瓷在各种衣架间寻找着,倏然手指一顿,这才想起了那条连衣裙被她和另外几条裙子前天给她洗了,现在应该还在客厅的沙发上。
对,没错。
这么想着,素卿瓷将自己身上的浴巾裹了裹,拿着皮带就推开了卧室的门,下楼,却在看到客厅那一幕后猛地滞住脚步,整个人差点从最后几节楼梯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