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带着那个践人的女儿从这里滚出去!”
傅轻风猛地从床上惊坐起来,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又一次被这样的噩梦惊醒,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重新躺回床上用毯子蒙住头。
“笃、笃、笃!”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
“轻风小姐,老爷让你去楼下用早餐。”门外传来张嫂温和的声音。
她拉开毯子,不耐烦的说:“知道了,我过会就下去。”然后重新坐起来,用力的抓了抓头,下床走进浴室开始洗漱。十一岁那年踏进这个没有温暖的家快八年了,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宁可选择去孤儿院,至少那里有人关心,有人疼爱。洗漱完后,她换上白色滚边的连衣裙走到楼下餐厅,机械地一一问好:“爸、妈、姐姐,早!”然后坐下吃着早餐。
傅长天看她脸色不好,关心的问:“轻风,昨晚看书看得很晚吗?怎么大清早的就没精神!”
傅轻风摇摇头,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算是回答。
刘梦情在旁边冷冷的说:“说过对少次还是记不住,要是有外人在家里,还以为我们傅家没家教了。”
傅长天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妻子,不耐烦的说:“够了,大清早的清静点就不行吗?”
傅轻云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傅轻风,看向刘梦情:“妈,明天就是以晨的生日,你说我选什么礼物送给他好了?”
刘梦情猛然想到什么:“对啊,轻云要不是你提醒妈差点就忘记了,吃完早饭我们就去选礼物吧!”她高兴的提议。
“恩!”傅轻云在得到她同意后,用力的点点头。
生日!是啊,谁又记得我的生日了。方以晨比她大两岁,是继母最要好朋友的儿子,也是轻云姐姐一直喜欢的人,我们却是同月同日生的,这个家里恐怕没人记得吧!傅轻风低下头盯着手里的面包暗想着。
傅长天心里一怔,明天也是轻风的生日,可女儿这么大了却从来没有给她过一次正式的生日,离开餐桌前,他神情复杂的看了看轻风,淡淡说:“轻风,等会到书房来找爸爸。”
傅轻房,里面的布置摆设依旧是八年前的样子,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是爸爸,秦欢欢是过去的名字,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女儿,你叫轻风,傅轻风!记住了吗?
十一岁那年一个温和的男人走进了家里,带着她离开了生活十多年的黑暗小房,走进一间很大、很豪华气派的房子里。房子里有很多她从来都没见过的新奇物品,一切看过去都是那么的美好,他们顺着扶梯走到了二楼的书房,这里的地面都铺着地毯,走起来很舒服。
突然从门外冲进一个妇人,满脸怒气的走到她面前:“谁让你把这丫头带回来的,那个践人当年抢了我的丈夫,现在又让她的女儿来恶心我,你存心让我难堪是不是?”
“梦情,你听我解释,轻风毕竟是我们傅家的骨肉,我们有义务好好抚养她。”傅长天看着发怒的妻子,耐心的解释着。
“我不听,马上、立刻带着这个小杂种滚,滚!”刘梦情对着傅长天歇斯底里的怒吼。
那天的她怀着激动地心情踏进这个家,曾经无数次幻想离开外婆以后的美好生活,后来才知道真的是幻想。
傅长天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丝盒,这是他当年送给轻风母亲的定情项链,里面刻着他们两人的名字,许久他终于开口:“轻风,爸爸知道明天也是你的生日,这是爸爸送你的礼物。”他声音里带着些愧疚。
傅轻风盯着桌上那枚丝盒看了很久,犹豫了一下才伸手去拿,叹了叹气:“爸,谢谢!”说完离开了书房,回到自己房间后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在这个家里她从来都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八年来从来没人提及她的生日。想到这儿傅轻风握着那枚丝盒重重地扔了出去,一声闷响过后房间里又是死寂一片。只有从小相依为命的外婆才记得她的生日,会在生日那天给她煮一碗热腾腾的汤面,突然很想念外婆的汤面,还有廖岚干净的笑脸。梳妆台上的手机“嗡”的震动,傅轻风拿起手机:“喂?”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电话那头传来廖岚略带沙哑的歌声。
“今天不是我生日,你存心捉弄我是不是?”傅轻风佯装生气的对着电话说。
“欢欢,我当然知道不是,明天才是啦!每年的明天对我来说都是特别重要的日子,我可是从来都不敢忘记的。”电话那头再次传来廖岚调侃的声音,“我就在你家院子外,走到窗口就能看见我了。”
她握着手机走到窗边,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孩站在院子外冲她挥了挥手,精致的五官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分明,挂掉手机后傅轻风跑了出去。
这个名字只有两个人一直记得:一个是外婆,另一个就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廖岚。八岁那年被班上的同学欺负骂她是野孩子的时候,幸好他及时出现吓走他们,再递给自己一颗大白兔,然后给她讲很多的笑话,那时候他们很快乐,无忧无虑的过着每一天。
“发什么呆,这是给你的!”廖岚展开手掌,一个大白兔放在手心。
傅轻风微笑的接过那颗大白兔,快速剥掉糖纸塞进嘴里,看向他:“从八岁那年给我这个,你记得给了我多少颗吗?说完用糖纸折了一个纸飞机扔了出去。
“这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