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的尾气。

“叶初心!”

夏燎追之不及,最后只得望着夜空吐气,半晌,神情落寞道:“真正被抛弃的人,是我,叶初心……”

“捡回来了!捡回来了!支票捡回来了!卧槽!风太大了,追得我跑了一路,嗯?那个女人走了吗?那我们也走吧,老板。”

女人跑到夏燎跟前气喘吁吁。

夏燎看了她一眼:“走吧。”

两人回到车里,女人发动了车子之前还爱不释手地盯着支票惊叹:“哇塞!五十万呐!那个女人果然土豪!没想到替高瞻当一下司机也能赚这么大一票,老板你简直是我的福星,我爱死你了!”

夏燎头靠在车座上目视前方:“高瞻人呢?为什么让你来?”

“当然是回家相亲啦,你说那小子他妈是不是有病,才24岁就逼着他相亲,生怕他讨不到老婆似的!话说老板你都27了,我怎么没见你身边有过女人……”

说到这里,女人一愣,不可思异地看着夏燎:“老板,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

夏燎有些疲惫地揉太阳穴:“支票给我 。”

女人连忙嘿笑:“别呀老板,我说笑的,我知道您是宇宙第一直男,我这不是关心您婚姻生活嘛,您不能只顾着工作,忘了讨老婆啊。”

夏燎伸手:“支票。”

女人欲哭无泪抓着支票往边上缩:“老板别这么小气嘛 ,您看我大半夜加班加点来给您当司机,多敬业呀,您就不能给点小费吗?”

“你说得对,我是应该讨个老婆,所以从现在开始能省就省,早点凑够聘礼。”夏燎自己动手把支票扯了回来。

女人一听这话,两眼顿时闪出八卦的光:“聘礼?老板你找到对相了?”

“开你的车。”

夏燎盯着上支票上丑得不能直视的签名面无表情。

女人:“……真找到了?我还等着你潜我呢,我这么大个美女摆在你面前你看不见还把聘礼给别人你什么意思啊?草!明天辞职不干了!”

女人一边嘀咕一边发动车子。

*

叶初心一路把车飙回家里也没遇上半个交警,简直走了狗屎运。

但还真被夏燎说中了,她把自己撞伤了。

她踮着脚尖摸着黑回到自己房里提起衣服一看,胸口下两条又长又粗的淤青像一条青色的蛇紧紧勒着她,痛得她眼泪直流,丑得她再也不敢照镜子。

她一个人缩在浴室墙角里抱着双腿小声抽泣却不敢哭出声,任由浴水从头到脚把自己淋成落汤鸡,就像八年前夏燎突然翻脸丢下几句莫名奇妙的话就把她一个人扔在酒店里。

那天早上,长达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她的脑子是完全空白的,直到意识慢慢回龙,她才裹紧被子咬着胳膊呜呜地哭。

她那么喜欢他,却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他像抹布一样毫不犹豫丢掉了。

叶初心双手捧着脸趴在二楼窗台上,楼下是一个大型的玻璃花房,里面开着各色各样的花,红的黄的蓝的白的……

果然是春天到了,她想。

其实以前这下面不是花房而是游泳池,但由于八年前她差点淹死在里面,她老爹就让人连夜把游泳池填了建了花房。

呵呵,真是好笑,她三岁就会游泳,到了十八岁竟然差点淹死在游泳池里,说出去只会笑掉人大牙。

都是夏燎那个贱人害的!

那个时候她刚被夏燎甩,心情很不好,天气又热又躁,她就想跳水里游两圈,谁知道游着游着腿抽筋,沉下去了,还是管家大叔把她捞起来的。

但捞起来以后,家里老爹、奶妈、管家、橱子清洁阿姨,全家上下都一口咬定她想不开闹自杀。

自杀?怎么可能!!

她很喜欢夏燎没错,被他玩了踹了很难过也没错,但还没到自杀的地步。

为一个贱人自杀,她自己不也跟着犯贱么?

她才不干!

但全家人都不信。

她就这么背着‘自杀’的黑历史活了整整八年!

想想都憋屈!

一阵风轻轻扫过窗台,带着淡淡的花香,叶初心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随后‘嘶’地一声,疼得她脸都扭曲了。

“真tm疼……”叶初心抚着胸口缩里房里。

同学会过去了一个星期,她也在家里窝了一个星期,哪儿也没去,不为别的,养伤。

她估摸着肋骨没断,内脏也没坏,懒得去医院,毕竟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儿不光彩,没脸惊动她爹。

她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赶稿,窝在房里不出门,她爹忙着打理公司没时间盯着她,也就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叶初心在一个小网站上注册了一个账号画漫画,没事更两章,但因为画风太离奇了,一个月下来也没几个人看,主页比坟场还荒凉。

没人看,也就没报酬,没报酬当然也算不上工作。

‘赶稿’不过她自己吹的,说得难听,那就是打酱油,没事瞎折腾。

所以,哪怕叶初心今年已经26,仍旧是个没工作没男朋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啃老族二世祖。

但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有一个有钱的爹。

她爹宠她纵她,只要她高兴,别说游手好闲啃老,哪怕她上房揭瓦,她爹也会笑着给她送梯子。

当然,她爹这么没原则地宠她也是有原因的。

叶初心从小没妈,她不到一岁妈就病死了,自那以后都是她跟她爹相依为命。

她爹是打心眼里心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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