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去一并不知晓被人当成鬼了,此时他已经绕到了那座四合院的侧面。这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死胡同,屋主人在墙上装了两个摄像头,整条死胡同都在监控范围之内。
张去一抬手虚空一划,灵力瞬间搅乱四周的磁场,同时轻身一跃便上了墙头,如同一片落片飘入了四合院。那摄像头记录到的监控画面只是闪了一下,即使用高倍慢镜回放,也只能勉强看到一条模糊的白影。
通过那三位大叔的描述,张去一敏感地察觉到这里极有可能就是那伙贼帮的老巢,而所谓的何老头则是真正的幕后老大,所以当即决定进来一探究竟。
这座四合院虽然古老,但面积相当阔,两进两出,分为前院和后院,厢房竟然多达十几间。在京城,这种规模的四合院,没有千万以上想都别想。
张去一放出神识一路扫视过去,结果从前院搜索到后院,竟然真的空无一人,但从屋内的摆设看来,这里应该是有人住的,而且主屋的茶几上还有一壶烧开了的热水,显然不久前还有人在这里煮茶,只是后来匆匆离开了。
“难道对方估到我会找上门?”
张去一剑眉不由皱了起来,正准备悻悻地离开,但当他经过后院时,忽然发觉那座假山内似有光芒一闪。
张去一心中一动,走到假山旁边,神识仔细地扫描过去,果然发现假山内有乾坤,推开其中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一个直径半米宽的洞口便出现在眼前,里面隐有亮光透出。
“好家伙,果然是狡兔三窟!”张去一暗喜,要不是自己拥有可以“透视”的神识,还真发现不了这处隐蔽的地洞。
张去一放出神识往地洞里扫进去,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顺着洞口的木梯嗖的滑了进地洞。
地洞内又潮又闷,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发霉的味道,洞壁上挂着两盏昏黄的白炽灯。
铁栏栅后面,竟然关着十几名儿童,最大的都不超过十岁,有几个看上去才四五岁的样子。
这些孩子有些蜷缩在角落,有几个年纪大的则在做着一些古怪的训练,比如用手翻炒铁沙,用手指在开水中夹肥皂,用刀片雕刻胡萝卜……
这些孩子见到突然出现的张去一,只是眼神茫然地瞧了一眼,蜷缩的继续蜷缩,训练的继续训练,仿佛进来的是谁跟他们完全无关。
张去一皱了皱眉,他虽然外行,但也看得出那些训练是旨在提高手指的灵活技巧,敢情这些孩子都是贼帮的人掳来从小培训成小偷。
张去一扫了一眼四周,除了这些关在铁栏后面的孩子,并没有发现其他人,不过左侧的洞壁还有一扇门,似乎是通往别处的。
见到张去一走向那扇门,铁栏栅里面的孩子瞬时骚动起来,人人面露恐惧,几名正在训练的孩子也停下手,小脸苍白一片。
张去一皱了皱眉,当他打开门时,顿时脸色大变,一股莫名的怒火蓦地在胸中燃烧起来。
“畜牲,简直禽畜不如!”
只见门后狭窄的空间内,挤了七八名小孩子,要不是瘸腿就是断臂,要么就是瞎眼缺耳,看得出都是人为故意弄残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肉腐烂的气味。其中一名儿童的两只手被反展到后背捆一起,呈现出诡异的弧度,很显然骨头都被扭断了,表情痛苦地呻吟着……
轰……
看着眼前的惨象,还有孩子们痛苦绝望的表情,张去一胸中的怒火仿佛要像火山般爆发出来,双眼射出凛烈如寒冰的杀机。
张去一从来没试过像现在这么想杀人,而且很后悔之前没把那侏儒和疤脸男给宰了。
很明显,铁栏栅后面关着的孩子都是被掳来的,从小接受盗贼技巧训练,好苗子则留下来培养,不行的“废物”就弄残了丢到门后,侥幸活下来就变成街头那些行乞的残疾儿童,没坚持下来的自然都死掉了。
难怪铁栏里的孩子见到自己打这扇门会害怕,难怪那几个大孩子深夜还在玩命训练,因为他们害怕成为这扇门后的一员。
张去一的神识再往更里面扫去,面色更是铁青无比,最里面横七竖八地扔了不少儿童的尸体,有的血肉蛆虫涌动,有的甚至已经只剩一具白骨,场面惨不忍睹。
“王八蛋,不把你们全部灭了,老子名字倒过来写!”张去一发狠地捏紧了拳头,浑身散发出滔天杀气。
张去一把门关上,免得铁栏里的孩子受到过度惊吓。
张去一走到铁栏外,撮指成剑一挥,将那条铁锁链斩断,把铁门打开,和颜悦色地道:“小家伙们,都出来吧,你们得救了!”
里面的孩子都惊惧地退到靠墙的位置,战战兢兢地看着张去一,竟然没有一人敢从打开的铁门跑出来。
张去一皱了皱眉,忽然发现蹲在角落那名四五岁的小男孩,长得跟葛叔有些相似,不禁心中微动,叫道:“小宝?”
那小男孩子望着张去一,弱弱地道:“哥哥,你……你叫我?”
张去一暗喜,看来这真是葛洪失踪了的儿子小宝,这里的孩子中就他的眼神还有光彩,显然刚被抓来不久,其他孩子的眼中除了恐惧就是茫然,那几名年龄大的甚至变成了冷漠。
“小宝,你爸爸让我来找你,来,跟哥哥走,我带你回家?”张去一微笑道。
“真的吗?可是……可是我不敢,逃跑会没饭吃,还会被打断手脚丢到门后。”小男孩往后缩了缩,小脑袋摇头像搏浪鼓。
张去一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