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去一始终用神识关注着那条黑影,刚才齐罗二人一顿乱枪扫射,但枪法实在不敢恭维,只有两枪射中了玉兰花的树冠,其中一发子弹似乎击中了黑影。但张去一留意到,黑影的身体微微扭动一下,避开了要害部位,应该伤得不算重,甚至可能根本没有受伤。
这时张去一都不禁有点佩服这家伙的忍耐力,被人用枪齐射竟然还藏得住,只是这货恐怕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经发现了他,再藏下去也是白搭。
这时,贺所长和莫格已经走到玉兰花树附近,前者正打算用强光手电照射。张去一偷偷屈指一弹,一缕指风击在齐桓的屁股上。那货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突然感到屁股被人戳了一下,偏偏身后又没人,吓得他惊叫着往前跳跑,活像被爆了菊花似的大马猴。
旁边的罗晋条件反射般跟着飙开,结果被椅子绊了一下,狼狈地摔了个饿狗抢屎。
贺所长和莫格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望来,后者还举起了手枪。就在此时,玉兰花树上那条黑影悄然滑落,像轻烟般扑向墙角阴暗处,早有准备的张去一手腕一抖,一枚铜钱暴射向黑影的后颈。
噗的一声轻响,那道黑影身形顿了一下,突然冲上墙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贺所长和莫格两人的注意力均在齐罗二人身上,丝毫没发现高速飞出的铜钱和逃跑的黑影。
看到黑影逃离,张去一没有追赶,此时也没办法追赶,他也料到刚才那枚铜钱要不了对方的命,只是给他个警告罢了。之所以引开贺所长等人的注意,一方面是不想多生事端,另一方面也算救了他们一命,因为那条黑影一旦被发现,说不定会痛下杀手。
“齐桓,你他妈的鬼叫什么?”贺所长恼火地道。
齐桓吃吃地道:“刚才好像有人戳我屁股!”
莫格忍不住破口大骂:“戳你大爷,以为你得黄花大闺女啊,鬼还稀罕你的臭哄哄的大屁股。”
“刚才真的有人戳了一下我的屁股啊!”齐桓委屈地嘟哝道:“指不定是只女色鬼!”
“操,信不信老子毙了你,让你做鬼!”莫格真有点火冒三丈了。
贺所长连忙制止住脾气火爆的拍档,喝道:“你们俩个到前院去吧,别在这里添乱了。”
齐桓和罗晋闻言如逢大赦,一溜烟跑出了后院,这邪门的地方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麻壁,回去再收拾那小子,净丢人现眼,亏他想得出来,女色鬼戳屁股,怎么不说拽他鸟!”莫格骂骂咧咧地收起枪。
张去一差点没爆笑出声!
贺所长皱了皱眉道:“老莫,行了,别整得跟个老娘们似的罗嗦,注意影响。”
莫格瞟了一眼远处“瑟瑟发抖”的张去一,撇了撇嘴暗道:“影响个屁,这小子怕是被吓尿了吧,这种怂货能半夜三更装鬼吓人?”
贺所长和莫格拿着强光手电在院子搜索了一遍,自然一无所获,最后只得悻悻地返回坐下。
三人又在后院枯坐了近个时辰,莫格打了个呵欠,发现张去一竟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靠,这小子是猪吗?”莫格低骂了一声,只觉眼皮越来越沉重,脑袋昏昏沉沉的。
再看贺所长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呵欠一个接着一个,打得两眼泪汪汪的。
“不行了,老莫,我先眯一会,你盯着点。”贺所长紧了紧衣服,靠在椅背上合上眼睛。
结果片刻之后,两人都沉沉地睡去,莫格那货更是鼾声如雷。本来睡着了的张去一却是睁开了眼睛,站起来往院墙角落走去,弯腰从不显眼的旮旯处拾起一件东西。
借着远处昏暗的灯光,可以看清这是一枚步枪子弹,尾部穿了一根黑色的绳子,应该是被当作饰物戴在脖子上的。
张去一早就注意到黑影逃离时,身上掉落了一样小物件,只是一直假装不知,待到贺所长和莫格睡着才走过来捡起。
这枚子弹上串着的绳子已经断掉,上面还有少量新鲜的血迹,看来张去一刚才射出的铜钱不仅割断了绳子,还划伤了那人的颈部。
张去一拿着这枚子弹反复端详了片刻,还放出神识扫描一遍,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讶色,捏着弹头一拧便拔了起来。
子弹里竟然是空的,根本没有火药,只有一张卷起来的泛黄纸卷,显然很有些年头了。
张去一把纸条抽出来摊开,约莫有巴掌大小,上面画着些山川地形走势,应该是一幅地图,不过上面的标注是倭国文字,根本看不懂。
“看来那家伙真是倭国人!”张去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刚才他就觉得那条黑影的气息,跟那天被自己扇了两个耳光的小野百合相似,看来同样是倭国的隐者,不过这家伙要比小野百合强多了,居然差点躲过了自己的神识扫描。
很明显,今晚这个隐者是为了自己而来的,而自己得罪的倭国人就只有上杉左左木等,十有八九与他们有关。
张去一不由想到那天在医院,上杉左左木拿着的照片,照片上面那人很明显是年轻时的爷爷,加上联想到上杉左左对自己的杀意,这事恐怕与爷爷有关,看来得问问老神棍怎么回事才行。
张去一把那张纸条重新卷起塞回子弹中,盖好弹头后装进药王鼎之中。自从上次失窃后,张去一现在出入都把药王鼎带在身上。
尽管不清楚这幅地图上画的是啥玩意,但对方既然秘藏在子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