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破孩子,家里年货都置办够了,还买那么多东西干啥?钱从哪得来?是不是你爸偷偷给的?”
刚进了院门,见到提着大包小包的张去一,老妈便一把拎住他的耳朵审问起来。
张去一大声叫屈:“别啊,东西不是我买,是江盈和楚楠买来孝敬你老人家的。”
“瞧你这小破孩子,一点礼数都不懂,怎么可以让人家女孩子破费,出门干嘛不问我拿钱。”薛翠兰教训道。
江盈笑道:“翠姨,我们今天空手上门,现在就当补上呗。”
薛翠兰乐得合不拢嘴,嗔道:“哎哟,小一,瞧人家闺女多懂事,小盈小楠,以后来阿姨家什么都不用带,知道吗?”
张去一不禁翻了个白眼道:“你倒是想人家还来!”
“你这孩子咋说话呢,还不把东西搬进去!”薛翠兰扬手欲打,张去一早已溜进院中。
“这破孩子就是欠打!”薛翠兰乐对着两女呵呵地道:“你们俩快进来,很快就能开饭了。要不都留在咱们家过年吧……”
江盈:“……”
楚楠:“……”
张去一进了院子,只见老爸张问道竟然正和殷文定交手,而爷爷则叼着烟斗在一旁观看。
两人使的均是太极拳,但见场中你来我往,老爸竟然跟殷文定战得不相上下。
张去一差点连眼珠都掉出来,我靠,敢情闷葫芦似的老爸才是咱们家最深藏不露的,自己当了他儿子十几年,竟然还不知道他这么厉害,印象中从来没见他打过太极拳啊。
此时,场中两人骤然分开,一波肉眼可辨的气浪向四周激荡开去,吹得旁边的张开山道袍猎猎作响。
殷文定哈哈大笑道:“果然虎父无犬子,问道的太极拳已臻化境。”
张问道抱拳道:“谬赞,小侄远不如殷老。”
虽然查过族谱,张去一确实与殷文定同辈,但考虑到年龄,最后老道还是与殷文定平辈论交,张问道便自称小侄。
殷文定笑道:“贤侄过谦了,你没尽全力而已。”
“我已经尽了全力!”张问道直言。
殷文定眼中闪过一丝讶意,虽然相处不久,却也了解张问道的性情,既然说已尽力那就肯定是尽力了,可是自己那天与张去一较量,分明不是对手,而且那小子所有用招式明显比张问道的还要丰富。
青出于蓝胜于蓝可以理解,但武功招式父传子,儿子不应该比老子识得多才对。
张去一眼见就要露馅了,而且自己一时也不知用什么借口搪塞,连忙鼓掌大叫:“精彩精彩,老爸牛逼,老爷子更牛逼,都累吧,大家进屋喝杯茶。”
这样一打岔,殷文定倒是没再深究,彼此进屋边喝茶边聊。直到吃完中午饭,殷文定这才带着江盈和楚楠告辞离开,薛翠兰还给两女各塞了一个大红包。
除夕夜。
小河村炮竹声此起彼伏,顽童们戴新帽穿新衣,提着灯笼穿家过户玩闹,讨要新年压岁红包,处处祥和喜庆。然而,曾经显赫全村的书记大院,除夕夜却是冷冷清清,愁云惨淡,以往数十年,每年除夕凌晨零点准时点燃的百万响鞭炮也没了。
自从张家三兄弟出事,老三媳妇带着唯一的儿子返了娘家,老二那小老婆干脆跑路了,偌大的院子只剩老大家有人留守。称霸小河村数十年的“豪门”,眨眼间土崩瓦解。
而且,张家要想东山再起也绝无可能了,因为老大张德仁进医院的第二天就被免职,紧接着又被查出患了肝癌,没有多久可活;老二聚众开赌,非法放贷,绑架勒索,非法持有枪支,伤害禁锢他人,看样子余生得在监狱度过;老三就更不用说了,故意杀人,非法持枪,强x未成年少女,第二年秋天就直接宣布枪决。
除夕夜有人欢喜有人愁,而距离小河村数十里外的一处荒山,一行五人正站在一处古墓的盗洞口,为首者正是昨日在龙泉镇街头摆摊的中年道士。
“组长,此处确认是三煞教阴煞堂的一个据点,只是已经被捣毁,不清楚是什么人所为。”说话的是一名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少妇,身材丰满妖娆,烟视媚行,骤然望上去不似正经人家女子。
中年道士淡道:“我们的任务是剿灭三煞教,既然此据点已灭,那任务就算完成了,何人所为不必深究,以免引来术界不满。”
“是,组长!”少妇娇滴滴地道,这让旁边另一名手持蛇头拐杖老妇翻了个白眼。
中年道人又道:“对了,候子,那个张去一可查清了底细?”
瘦猴般的男子嘿笑道:“查清了,龙泉镇小河村人,正在念高三,祖上似乎有些来头,明朝张松溪后人。这小子的祖爷爷叫张阔海,算得上是号人物。”
中年道人微动容道:“哦,可是当年号称南阔海的张阔海?”
瘦猴点头道:“正是,当年倭国入侵,张阔海在闽南一带占山为王,一柄八卦刀杀得倭人汉奸闻风丧胆,算得上是名响当当的人物,与辽东棍王秦铁山并称为南阔海北铁山,可惜后来死在倭军的重炮下。
解放初,张阔海的儿子张开印犯了事,改名张开山逃到青市。这老小子当年并没跟张阔海学太极拳八卦刀,反而修习了大力鹰爪功,只是隐居后不敢轻易显露武功。”
中年道士惋惜地道:“松溪公后人,抗日英雄,可惜祖上三代犯过事。对了,张开山犯了什么事?”
“解放后张开山在福市开了家武馆,结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