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帝看了众人一眼,“来人,去请尹太子。”
尹流觞款款而来,经过一番医治,他的脸色好多了,又恢复了以往风度翩翩的模样。
“尹太子应想必知道朕叫你来何事?”
尹流觞淡淡点头,“传话的人已经说过了,敏慧郡媛之前确实一直与流觞在一起,随后不久郡媛与流觞便遇刺了。”
“那尹太子与敏慧可曾遇到过慕容小姐?”
“确实遇到过,慕容小姐不知何故掉到了捕猎的陷阱里,还是敏慧郡媛和流觞派人传的消息。”
“慕容晴你还有何话说?”圣帝声音严酷,虽是冲着慕容晴说,眼神却扫过连馨,他不喜欢女子心机深沉,一点争风吃醋的事还要闹到他跟前。
他不主动过问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连馨有意萧冷,萧冷却对慕容安意态度不明。
有尹流觞作证,几人不敢再辩驳,也没法再辩驳,难道要说尹流觞说谎,陛下绝对不会想听到这话的。
最后圣帝念在慕容晴有伤的份上没有惩罚她,一场故意伤人事件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出了帐篷,慕容晴大步走到慕容安意面前,恶狠狠的指着她,“慕容安意你别得意,我不会放过你的。”
慕容安意握住她的手指,声音冷酷,“慕容晴,我警告你不要再来惹我,要不然我同样不会放过你。还有,我是陛下亲封的郡媛,以后见了我请行礼,不要直呼我名字,不然下次本郡媛会让人以不敬之罪掌你的嘴。”
慕容刚见慕容安意咄咄逼人,大怒,扬起手掌,“慕容安意,你放肆。”
一只修长玉手轻轻钳住慕容刚的手腕,看起来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却让慕容刚挣脱不得。
萧冷阴冷的嗓音夹着怒意,凤眸一片幽深诡暗,盯的人心里发毛,“本相的人放肆与否自然有本相来管,永宁侯是要跟本相过不去吗?”
慕容刚忍着手腕的剧痛,鹰眼阴寒的看着萧冷,“萧丞相言重了,臣作为慕容安意的外祖父,只不过是教训小辈而已。”
慕容安意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小声道:“慕容刚,别拿外祖父的名头压我,你知道我不吃这套,我心情好时尚可叫你一声,我心情不好时,你说你是个什么东西。啧啧,别用那种杀人的眼神看着我,要是看的我心情不好,下一次指不定是谁的脸了。”
除了萧冷没人知道慕容安意跟慕容刚说了什么,只知道永宁侯脸色十分难看,恨不能将慕容安意活剐了。
慕容安意也不在意,拉下萧冷钳制慕容刚的手臂,“好了,脏不脏!”说罢还拿出手帕替萧冷掸了掸抓过慕容刚手腕的那只手,好似慕容刚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慕容安意,你…好的很。”
慕容安意笑意可掬,“多谢侯爷夸奖。”
帐篷外的事很快便有人禀告给圣帝,李公公感叹道:“听说敏慧郡媛从小便被送到了乡下,看来跟永宁侯爷不大亲近。”
圣帝听说慕容刚脸色难看的甩袖而去,淡淡说了一句,“不是不亲近,是毫无恭敬之心。去,找人查查,敏慧是怎么跟丞相认识的。”
傍晚时分,圣帝命人在帐篷前方的空地上燃起篝火,将众人猎得的猎物作为下酒菜,君臣一起喝酒赏月。
慕容安意坐在属于康安伯府靠后的位置上,吃着花影烤的肉,喝着萧冷派人送来的甜美果子酒,好不悠哉。
此次猎得猎物最多者和猎得白虎的都是一个人,圣帝没有食言,承诺等回到京城便让人将金子送到丞相府,并许诺将萧冷看上的城外皇家别院送与萧冷。
一干大臣十分眼红,却又无法,谁让自己没有人家有本事。说起来萧冷倒真未将赏赐放在心上,不过有了钱,倒是可以多为萧家军购些军用之物。
面对众人的恭喜,萧冷淡淡的举杯抿了一口酒,众人举杯一饮而尽,气氛热络。
就在气氛正好的时候,尹流觞突然站了出来,“大雍陛下,流觞有事要说,还望陛下成全。”
“尹太子有何事,请说。”圣帝态度十分和善。
尹流觞在大雍遇刺一事,虽说与大雍没什么关系,但到底是在大雍境内,原本圣帝和一干大臣还有些担心尹流觞会趁机索要好处,没想到尹流觞却主动表示这是一场误会,倒让圣帝和一干大臣对尹流觞生出一些好感。
所以眼下尹流觞有事要说,圣帝倒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一干大臣也都看向场中的尹流觞,慕容安意也随着众人看向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不知为何,她却突然有点不好的感觉。
尹流觞拱手行了一礼,这才温润说道:“启禀陛下,先前遇刺时,流觞与敏慧郡媛在悬崖下待了一天一夜,此事对敏慧郡媛名声有碍,流觞愿意求娶敏慧郡媛为侧妃。”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有些人则直接看向慕容安意,却见她脸色冷白,红唇挂着冷笑。
尹流觞这个人,果然是不能对他有所期待,原本悬崖下的舍命相护让慕容安意对他印象好了许多,他这一开口又让一切回到解放前。
萧冷握住杯子的手倏然收紧,猩红的酒液洒出些许,愈发显得萧冷冰肌玉骨,不过眼下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尹流觞身上,倒是没人看向萧冷。
只有站在萧冷身后的席岭知道自家主子此刻有多想杀人。
圣帝也没想到尹流觞会说这件事,心里暗自盘算。若是不答应尹流觞,他如果拿遇刺之事做文章,恐怕有些麻烦。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