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督学教谕刘束威大人怎样喝斥,风倚鸾都只当没有听到,她疾步往外走,一边走心中一边想:守规矩又能如何?交出宝甲只可能死得更快,总之不能傻呆呆地,别人说什么就做什么吧,决不能躺在砧板上,做了他人刀下的鱼肉。
刘束威见风倚鸾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心中自然又急又怒,便要把风倚鸾抓回来。
风倚鸾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她的修为虽然远不及刘束威,但还是头也不回地拼命地往外跑去。好在她一开始就占了十几步的先发优势,再加上她也练了许多时日的甩影幻踪步,身法灵动,因此还是甩开了刘束威,跑狻
郭妥器大人眼睁睁看着刘大人从自己的身边略过,如恶狼扑食一般冲向了风倚鸾,他脸上招牌式的笑容终于僵住了,说:“两位且慢,莫要为这种小事伤了和气啊……”
风倚鸾一个箭步冲到了院子里,把门口的白衫侍者吓了一跳,但她顾不得许多,左右看了看,转身拐到了青石铺就的主路上,沿着这条主路,往最里面跑。
她记得方才刚下飞舟时,跟着特使和青衫侍者一起来过这里,这里是博师院,左丘载存大人的书房应当就在最里面的那一间,她要去见左丘大人,看看他老人家如何说。
然而她只跑了十几步,果然被刘大人从后面赶上并抓住了。
刘束威像拎小鸡一样提住了她的后脖领,打算要将她拎起来提回去。
风倚鸾大怒,她手中还提着郭大人给她的木剑,她未加思索,便已抬起胳膊,随手往身后使出一剑,是断锋剑法其中一招“莫回首”的变招,往刘束威的头顶和面门直劈下去。
刘束威没想到她竟然敢还手,一愣之际,出于习惯躲闪了一下,同时也松开了她的后脖领。
刘束威虽然是三品中阶修为,但他只是文职,整日只是坐在书房中管教手下的生员,不像风倚鸾,她前两天才从战场上退回来,而且这两个月几乎每天都逼着厌涂国的将领陪她练剑,每天一练就是五个时辰,所以在实战的意识和反应上,刘束威竟都远远不如风倚鸾强。
趁着刘束威躲闪的时机,风倚鸾再次逃脱,跑开了五六步远。刘束威愈发的暴躁起来,怒喝一声,继续追赶过来。
风倚鸾以甩影幻踪步疾冲几步之后,又猛地回过身,使出她在厌涂大军阵前使惯了的伎俩,在回转身的同时,右手将真气注入手中之剑,以左手拍击剑身,想发出几道剑气吓唬刘大人。
然而,这一次,她却发现根本无法调用体内的真气,于是这个动作瞬间显得很傻气。
她这才想到,这博师院中一定布有禁止施展术法的禁制法阵。
既然这样,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自己在受到限制的同时,对方也同样受到了限制。
而且这样一来,她就更不用怕这位刘大人了。
眼看刘束威趁着她拍剑停滞的工夫,再次冲到了她面前,风倚鸾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先唰唰地使出了两招剑技,招招都直攻向刘大人的要害,虽然是普通的木剑,但依然逼得刘大人直退了两小步。
紧接着,风倚鸾使出了她从小和集市中左邻右舍家的熊孩子们打架的“大杀招”,而且是百试百赢的办法。
只见她双脚依次用力蹬地,待低低地腾空跳起之后,她在空中略侧过身子,仗着自己力气大,并借着双足蹬地时从地面“借”来的反向力道,用自己的肩膀和肘部去用力撞击刘大人的前胸。
这一撞,刘大人果然被撞得站立不稳,接连后退了五六步之后,还是扑嗵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直摔了个四仰八叉脚朝天,躺在地上一时回不过神。
风倚鸾一乐,继续往左丘大人的书房那边跑。
此时,有不少人都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都纷纷从各自的书房中跑出来看。
看到刘束威被撞倒在地上,还摔了个手脚朝天,许多人都忍不住低声偷笑起来,太学内一向十分严肃,难得看到这样可乐的情景啊。
刘束威从来没有当众出过这样的丑,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爬起来,已经怒不可遏了,他忍着屁股和背部的疼痛,翻身跳起来继续追,一边追一边愤怒地大叫道:“蘅翠公主,你当真大胆,竟敢攻击本官!”
风倚鸾见他叫喊起来,便也大声说:“救命啊,刘大人要打人了啊!”
两人在博师院宽敞且深邃的庭院中追逐奔跑起来,一时间引得更多人出来围观,却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这位面生的公主是谁?哪个诸侯国的?”
“听说这两日玥阖国终于送来了一位公主入学,是不是这位?”
“刘大人不是一向为人倨傲,且不苟言笑么,竟然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玥阖国有数年没有送人来修学了,这些年听说玥阖的人丁稀落,僖王的子女少,玥阖国那些重臣的子女也少,还真是不知道他们中了什么邪了呢,啧啧。”
“这公主的身法练得还不错,飘逸灵动,如同风摆柳枝,灵蝶翩飞一般,刘大人只怕追不上呢。”
于是在博师院的庭院中,既有风倚鸾和刘大人的大呼小叫声,又有众位旁观者的嘈杂私语声,终于,就在风倚鸾快跑到左丘獾氖焙颍左丘载存适时地,出现在了书房门口的台阶上。
他用平和却不怒自威的语气沉声问道:“你二人因何事奔走?如此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风倚鸾见左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