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郑大人等五人身为督战官,在东面山峰的山巅上,摆下了一个督战台,远远地观看两军交战,他们并不参与或者干涉,只是旁观交战过程,监督有无违背王朝规矩的地方即可。
这一次,玥阖军五万人,摆出了强力的十方士气大阵;而悍殇只有四万人,勉强摆出了一个四龙抢珠阵,但远远看去并不算规整严谨,甚至还有些稀稀拉拉。
元锐立不由得笑道:“难得我玥阖军的人数竟比悍殇还多一万,我从小到大活了这么久,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啊。”
双方先奏鼓乐战曲以示礼节,随后风倚鸾单骑出阵,骑着黑马夜无踪,扛着揽意重剑,昂首立马于两军之间的空地上,使出一张洪声亮音符,高声道:
“四位,有没有活太久已经活够了的,速速来送人头,让本公主超度你们!”
此言一出,对方四将都从心底腾出一股怒意。“这毛丫头太狂妄!”
但其中一人又说:“她可是连斩了我悍殇三将的人,或许还真有那么些值得狂妄的本事。”
“呸,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卜浩击,铁灯焕,张崖罩,牛梓凭,这四将并马立于阵前,风倚鸾只喊了一句话,这四人已经先吵了起来。
风倚鸾见到这般情况在心中暗笑起来。
她看着四人吵了十几句,才又喊道:“喂,你们几个,来都来了,阵势也摆开了,就别忙着只斗嘴呀,好歹先推选一个人出来,先打一架再说嘛!四个大爷们,别都像缩头乌龟一样胆小怕事、互相推让、不敢出战,悍殇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她尽量说得难听些,伤对方的面子,好激对方赶紧出战送死。
然而对方四将都眼看着升仙有望,所以没有人想认真出战,都极其惜命怕死,因此相互“推让”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才推出了论资排辈最为年长、综合实力和战力都最弱的牛梓凭出战。
牛梓凭很不情愿,但架不住另外三人渐渐地一致排挤他、针对他,推他先上场试一试。
张崖罩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这等头功必须让与前辈,您一举斩了这丫头,我们便能得胜回去,继续闭关了!”
铁灯焕也附和道:“您是前辈,您的实战经历最丰富,您若上场一定能旗开得胜,我等后辈上去,只怕会白白送死啊。”
牛梓凭不悦道:“你们怕死,难道我就不惜命么?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思!”
年龄最轻、实力却最强的卜浩击说:“我等后辈小将若上场,便是生死难料,但前辈若出手,对方那丫头在您手下肯定活不过十招,前辈您请尽管放心出战,我三人在此给您助阵!”
风倚鸾坐在马背上听着四人扯皮,百无聊赖、哈欠连天,说:“起这么大早,结果就是来看你们在耍丑,唉,悍殇的脸真是被你们丢尽了。”
牛梓凭终于把心一横,咬牙出战。
他使一杆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黑色长枪,全身上下也是五品的盔甲装备,身周泛出厚达四尺的厚重防御光罩,像一只立马行走的透明大汤圆,磨磨蹭蹭地来到风倚鸾面前。
风倚鸾笑道:“嘿嘿,你这防御比我的还厚?”
牛梓凭撇着嘴说:“听说你身上这件轻甲是圣帝御赐的?那又如何?”
风倚鸾想了一下说:“我这轻甲比你的铠甲样式好看,穿起来也更贴身舒适,你只有羡慕的份!少废话了!赶紧打完收工,本公主都等了这么久,还急着回营吃烧鸡,然后再晒着太阳睡个回笼觉呢!”
“太狂妄!受死的人应该是你!”
牛梓凭火气挺大,仗着自己与风倚鸾都是五品高阶的防御,而风倚鸾的修为和手中重剑都只有三品,相比之下他更占有优势,便主动舞出一个枪花,带动了一片黑色的流光,直攻向风倚鸾。
“哎呦,还挺凶猛!”风倚鸾正准备躲闪,夜无踪已经轻抬四蹄,驮着她躲过了长枪的第一击。
牛梓凭一枪落空,他看看夜无踪,说:“嘿,这畜生还挺灵活?”
他长期闭关,并不知道寇重五在前年意外捡得了夜无踪,更不知道寇重五曾驯养过夜无踪。
夜无踪能听懂人言,它听到对面这位老将唤它为畜生,顿时起了脾气,愤怒地扬起脖子,长长地嘶鸣了一声。
这一声,方圆一里之内的普通马再一次,全都跪了。
牛梓凭所骑的是一只虎耳马,竟还勉强支撑着,没有跪,夜无踪不高兴,又呲了一下牙,喷出一大口的口水,不偏不倚,正好糊在虎耳马的眼睛上,顺便也糊了虎耳马一头一脸。
虎耳马顿时睁不开双眼,辣得直流眼泪,使劲甩着头,想把脸上臭烘烘的口水甩掉。它这样一折腾,就顾不上骑在背上的主人,牛梓凭坐不稳,一时无法使出第二招。
风倚鸾乐得咯咯大笑起来,声音如同悦耳的银铃,她轻拍夜无踪的脑袋,说:“夜无踪好样的!话说你的口水这味真大啊,最近是不是吃太撑了消化不好?就像白又黑最初胡吃海塞的那阵子,放的屁真能臭晕人。”
夜无踪又一呲牙,咧着嘴似笑非笑,心里有话表达不出来,也挺无奈。
趁着虎耳马疯狂甩脸流泪、牛梓凭坐不稳的时机,风倚鸾抡起了揽意剑,说:“到我出招了!”
在她身后,由于僖王也在十方士气大阵法的阵眼之中助力,大阵起步便升到了五品,此时已经迅速拉升到了五品中阶。
灵力源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