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cki率先走了出来,韩越将疑问压在心头,带着她到总裁办公室,然后敲门。し
男人低沉辨识度极高的嗓音沿着厚厚的深色的房门传了出来。
“进。”
韩越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vicki紧随其后。
“总裁,vicki总裁过来了。醢”
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没有抬头,低着眼眸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单季报表,眉宇温润,却隐隐透着股不动声色的咄咄逼人。
一个简单到没有内容的音节自薄唇间溢出,“嗯。”
韩越看着那男人眉眼未抬,很想出声提醒一下,又不好当着vicki的面开口,无奈之下还是退出了办公室缇。
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身姿笔直的女人。
vicki大方的回报一个淡而浅的微笑。
韩越只有一个感觉,这次回来,她脸上的笑容愈发不走心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愈发深和凉,哪怕她就这么笑着,他都觉得那笑太缥缈,轻薄的像是荡漾在轮廓之外。
办公室里很安静,vicki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的看着办公桌后面认真看着报表的男人,他比四年前看上去更加沉静,也更加有魅力,浑身上下都是成熟男人独有的诱惑,却也更加的疏离和冷漠。
有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都没有一点声音,只有轻微的纸张翻动的声音。
vicki也没有介意,就那么站在那里,甚至都没有动过,脊背笔直,仿若晨光中一株开的正盛的白色玫瑰。
骨节分明的手指摸到一边热气已经稀薄的咖啡,慢条斯理的送至唇边,像是才意识到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挑着眼皮看了过去。
深邃的眸光落在不远处的女人身上的时候,瞳仁重重收缩,手里上好的骨瓷杯直接从手心滑落,掉在桌子上发出不算大的声响,深咖色的液体沿着平整的桌面缓缓流到搁在桌子下面的长腿上。
下一秒,他直接站了起来,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报表也飘在了地上。
黑沉的眼眸里是深沉又克制的无法用言辞确切形容的情绪,努力将声调压平,却还是无法克制语气的轻微的颤意,“你回来了?”
vicki脸上描绘的笑意很深,又很凉,飘忽的不达眼底,“江总不请我坐吗?我可是站了好长时间,江总都没有发现我呢。”
她的语气里有淡淡的委屈,落在男人的耳里不知怎么就生出一种撒娇的意味。
他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从办公椅走到她的身边,修长的手指直接牵过她的手,声线温和,“是我的错,过来坐。”
vicki低头看着被男人握在手心里的手,垂着的眼眸里蓄着淡淡的嘲弄,“江总,我是有未婚夫的人,您这样似乎不大合适。”
一句话,将男人所有的欣喜和重逢的喜悦炸的粉碎,原本极力忽视和掩盖的东西海啸一般扑上来。
她有未婚夫,叫沈其澜,她有女儿,叫七月。
握着她手的力道松了松,那只柔软无骨的小手从他宽厚的大手中滑了出来,英俊的脸上淡漠无痕,“抱歉,是我鲁莽了。”
vicki唇边的笑意始终未散,反而有加深的趋势,“我就不坐了,我只是过来问问江总,跟aca合作的项目中途抽离是怎么回事?”
江墨北稍稍低眸,便对上她疏离又淡漠的眼眸,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深不浅的笼罩了上来。
幽沉的眼眸几不可察的闪过一抹暗色,出口的嗓音仍旧温和,“以澈,就是好好跟我说两句话都不行了吗?”
vicki脸上的笑意更盛,“说话自然是可以的,但是江总这事办的可不怎么漂亮。”
深色的眼眸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拿起桌子上扣着的电话,拨了内线出去,“跟aca的项目按原计划继续。”
扔下话筒,重新在女人面前站定,眼神里是克制的平静,低低的嗓音模糊的叫她的名字,“以澈,”
似乎是想抬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又因为什么而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只是看着她的脸,他几乎无法将她和记忆中的模样重合。
她像是仍是四年前的模样,温静,淡然,又好像不是,此时浮现在她身上的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典范,美丽,温柔,像是拔去了所有棱角和倒刺,成熟,优雅和干练。
所有字句在脑海里旋转翻滚,都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言辞。
他不是没有找过她,只是后来知道林锦臣出国之后以为他们在一起了,所以便停手了,原来不是。
这些年来,每个辗转反侧的夜晚,都被她的模样填满,只要想到她可能跟林锦臣有新的家庭,他的心底都会滋生出某种咬牙切齿的恨意。
所以,他刻意不去关注她,不去关注林锦臣。
而林锦臣并不会主动跟黎韵姿她们联系,所以她们得到消息的途径大多源于林远松。
很多事情没人主动提起,便成了有意无意回避的存在。
他的眸光锁着她愈发美丽的脸,平静的想,原来她没有跟林锦臣在一起。
是沈其澜啊!
江墨北不知道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复杂和难辨,只是有两种念头很清晰的盘亘在心头。
一种,作为男人该有的宽大胸襟,希望沈其澜是她的良人,她余生幸福。
另一种,算的上恶意,希望沈其澜配不上她,这样他就能堂而皇之的将她抢回来。
江墨北跟她隔着不过几寸的距离,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半晌都没有开口。
vicki不闪不避的撞进他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