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男人的步子本身就大,还是因为格外紧张的缘故,他居然丝毫没有顾忌形象的一脚踏过两个甚至三个台阶。小说
落在陈茉莉眼里,突然就多了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魅力。
当然,如果那份紧张是因为她的话醢。
几秒后,男人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落在地上的女人抱在怀里。
不算近的距离,她仍能清晰的看到男人清绝的眉宇间明显的担忧和紧张,那么的昭然若揭。
无声的撩开唇角,笑意寡淡。
她听见男人清冽淡漠却清晰可辩紧张的嗓音,“纪末,伤到哪里了?”
纪末皱着一张脸蛋,白皙红润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变的苍白,声音虚弱带着哭腔,“脚疼,胳膊也疼。”
像是用去了大半的力气,停顿数十秒后才继续道,“哪里都疼。缇”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先是按在女人纤细骨感的脚踝,只是很轻的动作,便惹的女人轻呼出声,“别动,好疼。”
然后又挪到她叫着疼的手臂上,仔细的按了下,英俊的眉宇拧的很深,“脚没事,只是错骨,手断了,我送你去医院。”
脚没事,手断了。
这几个字出口,陈茉莉忽然觉得手脚冰凉。
她刚刚怎么跟纪末说来着,哦,挤掉她的方法有很多,上的了台面的,上不了台面的。
这是传说中的现世报?
她一身黑色收腰蕾丝裙,眉眼间笑意清浅,不开口的时候显的孤寂和寥落,微垂着眼睑,敛着的眸光没有泄露丝毫情绪。
她静静的站在最高的台阶之上,看着最下面的男人和女人,眸光清淡的好似身在局外。
直到身形高大的男人将清冷显的娇小的女人抱在怀里,她才清清淡淡的叫了声他的名字,“郁琛,”
声音不算大,尤其是隔了距离不算近的长长的楼梯,显的尤为的缥缈和不真实。
男人准备迈开的脚步停在那里,一双深寂的眼眸笔直的看向楼梯最上面静静立着的女人,清漠的嗓音很寻常的开口,“你上楼休息,我送纪末去医院。”
因为站的高,陈茉莉需要低着眼眸才能将下面的两人收进眼底,深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垂在脸颊两侧,不知什么缘故,红唇逐渐失色,“外面有保镖可以送她,如果你不放心的话,还有展楠。”
男人冷峻的脸庞微微沉了一度,眉宇间拢下一层淡淡的暗色,嗓音微沉,“听话,我很快会回来。”
陈茉莉的身形微不可觉的晃了一下,脸色随着唇色逐渐变的苍白,静了几秒,才轻轻懒懒的开腔,“如果我不同意呢?”
郁琛抱着纪末站在台阶下面,身姿笔挺,深静无澜的眼眸跟隔着距离不近的女人对视,他的声音是寻常的淡漠冷冽,薄唇轻启,“茉莉,不闹。”
陈茉莉轻飘飘的笑了下,手指不知什么时候紧紧捏成拳,面上却是一派风轻云淡的淡然,“你是不是觉得是我推她下去,所以你有责任送她去医院?”
郁琛闻言眉头拧的更重,声线沉了些,“与你无关,她在这里出事,于情于理我都该送她去医院。”
陈茉莉轻轻笑了笑,眸光淡淡凉凉,少了平时星光流转的璀璨,静的好像一潭湖水,“如果我说我不舒服呢?”
男人的声线四平八稳,“你也说了家里有保镖,我信得过展楠。”顿了下,又像是解释一般,“我可能没办法同时照顾两个人。”
这样啊。
女人敛着的眉眼蓦然绽开一抹娇俏的笑靥,仿佛点亮了一室清冷的光,“好,我知道了。”
郁琛怀里抱着的纪末抿了抿唇,慢慢道,“郁琛,让保镖送我吧。”
陈茉莉看见这样的场景真是想笑了,一个骄纵蛮横,一个善良懂事,高下立分。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男人刚刚垂下去的眉眼在纪末话落的时候下意识的挪向台阶上面立着的女人身上,恰好捕捉到女人唇边那抹浓重的嘲讽。
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女人娇艳的嗓音堪堪打断,“别呀,我这么个小病小痛怎么比得上你断手断脚?郁琛都说了要送你,我也不好太不识相是吧?”
郁琛只觉得那女人冷嘲热讽的模样如此刺眼,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汹涌至胸腔,尽数堵住了他的感官系统。
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是冷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抱着怀里的纪末直接转了身子,朝门口走。
到外面的时候,还是吩咐了展楠一声,如果有需要送陈茉莉去医院。
等那两道几乎交叠在一起的身影出了门,陈茉莉勉强支撑着的身体猝不及防的倒了下去。
之前在纪末滚下楼的时候裴姨就已经从厨房出来在客厅候着了,此时见到陈茉莉倒下惊叫一声赶紧朝这边跑了过来。
“陈小姐。”
手指狠狠按着小腹,剧烈的疼痛迅速侵袭她的每一寸感官,从小腹的位置漫入骨髓,每一个细胞都在张扬着极致的痛楚。
小腹剧烈的疼痛让她整个身子都蜷缩了起来
额上沁出层层冷汗,原本红润的脸蛋痛的惨白。
身下一片温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一点一点抽走。
她的孩子……
逐渐涣散的眸光淡淡扫过正在上楼的裴姨,几乎想也没想的出声,“你别过来。”
裴姨的步子蓦地停在了原地,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女人,心头微微抽了一下,她忽然就想到了昨天她带给自己孙子的那架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