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释厄见华媚沉吟之中,道:“关于你所中之毒,我不便多说,你好自为之吧。”
华媚所中之毒为一种奇淫之草所淬炼的女用淫毒,非男女**不能解毒,李释厄利用针灸之妙,压抑其毒性,待华媚自行将其毒逼至丹田一角,今日配合李释厄才配制成功的驱毒灵丹,果然成功将其所中之毒逼出体外,至于华媚将此毒逼出体外的那一瞬间动作,外人看来以为其是无意之举,但是李释厄却是明白,这是华媚故意为之。
李释厄既然能配制驱毒灵丹,显然他知道华媚所中之毒,而华媚语气之中亦知此毒,但是两人均未直接说出此毒来历、效用,由此可见,他们都在刻意回避。
半晌过后,华媚才道:“此事若有半个字传出去,你必死无疑。”
李释厄嘿嘿笑了一声,道:“多谢华前辈不杀之恩。”
华媚挥袖道:“你走吧——”
李释厄并未抬腿离开,而是道:“晚辈有一不情之请,晚辈喜欢阅读天下之典籍,晚辈在落霞门时日不短,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到门中藏书,因此晚辈想借用前辈名头——”
华媚扔来一玉牌,李释厄接过玉牌,头也不回,当即离去,身后传来华媚声音,道:“用完,记得还来。”
李释厄当即向落霞门藏奔去,从前他经过几次藏所在,因此路径十分熟悉,半个时辰后,他来到落霞山山西,前面有一石坪,坪上有一幢六层石楼,楼外有结界护持,他走上十余层台阶,便来到藏入口处,他回头凭栏远眺,此时正是落日时分。大半夕阳坠在晚霞之中,余晖如彩金,铺泄而下,藏青白条石堆垒而成,在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夺目灿烂,远处几重山氤氲晚霞之中,几朵云片飘渺而过,却是显得山在游动云在栖息,更远处青山有几重?隐隐约约不甚看得清楚,倒是落霞门中唯一一片镜湖嵌在远山之中,倒映一片黑魆魆悠远景致,这是落霞门落霞山胜景之一。
李释厄亮出华媚借给他的玉牌,那看守藏的执事用神识扫了一眼,又打量他几眼,道:“道友,你与华长老什么关系?”
李释厄皱眉道:“什么关系?与你有关系么?”
那执事笑了笑,道:“没看出你修为虽低,脾性不小——你先去前面亭子看看进藏的规矩,再过来吧。”
李释厄双目眯成一条缝线,扫了一眼,从袖中掏出十万灵石,道:“我什么时候出来我也不知道,若是少了,我再补,若是多了,你看着办吧。”
那执事呵呵一笑,道:“你倒是懂些规矩。”
说话时,他已经解开结界,李释厄遂进入藏中,或是因为结界缘故,进入藏内,才知道此楼空间远比外面所见大得多,布置得颇为金碧辉煌,每层楼内均有数百上千被激发的高阶灵石为照明灯,书架均是青色或是红色美玉所制,书架上均是一排又一排玉简,亦有纸质书籍或是羊皮卷,骨甲、龟甲虽有,但并不多。
李释厄招来童子,略是询问后,便径直上第四层楼中,发现此层书册并不多,他略是走了一遍,遂返回来,一册一册细看、研读、参悟,一年后,他将手中羊皮卷送回架上,叹道:“虽是有所增长见识,却是不尽如人意,看来非得冒险一趟。”
在离开此层楼时,他下意识地向上层入口处看了一眼,信步上楼,此层楼为各种奇闻典故所在,一眼扫去,倒是比下一层藏书多得多,这时他看见一颗花白头颅正在书架间晃动,又听见其时而呵呵而笑,乍听这声音,他似乎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于是他好奇上前施礼,道:“前辈,在下李释厄,打扰前辈静读,请问前辈遇到什么好笑事情,能否与晚辈分享?”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李释厄,一声不吱,又埋头书中,李释厄见此人面似忠厚,又显呆板,但是他刚才分明听见其笑声,脑中一人影现出来,道:“前辈,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你曾在九孤山太虚门中待过,你姓闫,叫闫肃?”
那人根本不抬头,只是冷哼一声,道:“小子,你看错人了,我倒是在前几日翻看书册时见到过太虚门三字,可惜被人家几乎一锅端,如今寄身在他乡,至于闫肃,我却是不认识的,或许他认识我,我叫李六月。”
李释厄心中一动,他原名李七月,后来离开太虚门进入滴泪海时才更名俞之夫,于是更是坚定他心中想法,笑道:“前辈,能否抬眼与晚辈聊几句?”
李六月根本没有抬头,而是冷哼一声,道:“我不过是筑基初期修为,与你筑基初期修为相当,你叫我前辈,是不是在耍我呢?”
“呵呵,果然如我所料,前辈并非寻常之人,至今我以练气期修为示人,前辈是第一个看穿我的人——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前辈以闫肃之名寄身太虚门,应该是另有目的吧?”
“我再说一遍,我与太虚门并无关系,我只是从这些浩如瀚海的资料中知道皮毛而已,你走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李释厄怏怏而去,离开藏时,迎面吹来一阵晚风,他才知道全身凉飕飕的,冷汗淋漓,如从水中捞出来似的。
李六月肯定不是寻常存在,没想到仅是试探几句,竟是将自个儿吓出一身冷汗来,好在没有使用灵眼、慧眼打探,否则连死字怎么写都不知道,想到这里,他打了一个寒噤,又出了一身冷汗。
回到翠竹山药园时,已是深夜,他略是扫了一眼,见白司棋与青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