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黄昏,霏霏秋雨仍未止住,反而越下越大。
猴儿洞中,当前来赴宴的妖王走后,沉闷的气氛一改,牛魔王、狮驼王、猕猴王、陈闲四妖难得聚首,都暂且放下杂事,推杯换盏,谈天说地,欢快一番。
“时间也不早了,小弟就先行告退了!”眼见天色昏暗,陈闲起身告退道。
“难得聚首,我们也忙里偷闲,留下多喝会酒,等天黑再走,现在还早哩!”猕猴王道。
“我还要去摩云洞完成几位哥哥交代的任务了,就不多留了。”陈闲摆摆手道。
“哦,这样啊,那你去吧。自家兄弟,我们就不送你了。”牛魔王送话了。
“怎敢劳三位哥哥送我,小弟走了!”陈闲拱拱手道,说完反身便走。
“来,八弟走了,咱们再喝两盅也散了吧。那大鹏铁定会捣乱,咱们得回去多做些准备才是。”牛魔王举杯道。
“嗯,大哥言之有理,来,干了!”狮驼王亦是举杯示意。
“干了!”猕猴王亦是举杯道。
三人遥举酒杯,虚碰了下后,各自喝完杯中美酒,然后频频举杯。
且不提牛魔王、狮驼王、猕猴王在猴儿洞中畅饮,却说陈闲出了猴儿洞后,驾云往积雷山方向急飞片刻,行出万里路程之后,突然一个急刹云,停在了半空。
“地涌夫人不回无底洞,跟着我做什么?”停下云头的陈闲突然开口问道。
香风袭人,陈闲身前三丈处一片空间泛起涟漪,一身白裳,脸容神圣的地涌夫人现出身来,只见其站在一朵金色莲花祥云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轻启朱唇道:“月夜不寐,愿修燕好。”
陈闲一愣,燕好及亲好,指夫妇闺房之乐,修燕好便是结为夫妇做些羞人之事。他心道这老鼠精还挺有文采的嘛,求欢之语都能说得这么文雅。
“卿防物议,我畏人言;略一失足,廉耻道丧。”陈闲一脸正色,义正辞严地拒绝道。
他可不相信这地涌夫人是真的要求爱,从被她骗去几个小和尚并非而是被吃得只剩骸骨便知道,她八成是要将自己骗到布置好的僻静处,用什么阴谋诡计对付自己哩,不过她要玩,自己便陪她玩玩,看她要搞什么鬼,文。
地涌夫人螓首低垂,柔声道:“夜无知者”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言无知者?”陈闲笑问道。
地涌夫人娥眉一皱,心道:听说这玉蛟大王好色成性,想不到以自己的姿色竟然勾引不了他,看来传言不能尽信啊!
“夫人有何事还是明说吧,别弄这些虚的,说完我还有事要办呢。”见拿捏得差不多了,陈闲终于正经起来,问起地涌夫人的来意。
“也无什么事,就是刚才席间见大王风姿出众,妾身不顾廉耻,愿自荐枕席。”地涌夫人抛着媚眼道。
“说真话!”陈闲面色不改地说道,心头却是一颤,暗道这女妖修炼的功法应该是天女色相**,乃是阿弥陀佛为考验弟子定力所创功法。传给那些飞天,让她们在**时散花施法,若受天女色相勾引,花瓣便会落到其身上,以此观看弟子定力。想不到这女妖修炼的是这门功法,难怪那些和尚会遭道,乖乖交出血肉。
“这功法倒是不错,能引诱到阿弥陀佛的弟子动心,可惜遇到了不通情爱的顽石孙猴子和一心拜佛可能患了阳痿的唐三藏,完全没有发挥出功效来。”明了地涌夫人的修炼功法之后,陈闲一边紧守心神,一边暗自嘀咕起来。
“这就是妾身的一番肺腑之言,难到大王看不上妾身这蒲柳之资,还是嫌弃妾身不知廉耻,妾身可还是处子之身呢!”地涌夫人美目中满是水光,泫然欲泣道。
陈闲虽然道心紧守,仍然不由心生不忍,生出一股将其抱在怀里,好好爱抚安慰一下番的想法来。
他暗道一声“厉害”,本欲直接施法破除地涌夫人天女色相**对自己的影响,但突然想到这是一次难得磨砺道心的机会,以往的自己道心不坚,见到漂亮小妞便会心动,生出凡心,何不借自此机会,以绝大毅力抗衡诱惑,加强道心?阿弥陀佛创此法不就是为了磨练弟子定力意志的吗,难不成还真为了看看弟子定力是高是低不成,圣人可没那么无聊。
佛家看破红尘,要求弟子有“万花丛中过,片绿不沾身”的品德,要弟子视女人为老虎,红颜做骷髅,有一戒色定心法门为“红颜白骨观”,便是美色当前,要将美人当成是白骨,如此方不会为美色所迷,道心不动,看破色相红尘。
打定主意要以自身意志力硬扛地涌夫人天女色相**磨砺道心的陈闲,也不用法术清心洗欲,而是仔细朝地涌夫人看去。
要抗拒美色,便要直面美色,不认清美色,何谈戒色?陈闲记得好像有这么个小故事,说某位高僧原想要培养一个接班人,便收养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从其懂事起便传其佛法,并告诫其女人是毒药猛虎,不让其接触,直到其成年以后,才得与接触女子,结果小和尚见了女人后,对高僧说他喜欢毒药猛虎,这便是不彻底认识女色的反面教材,值得警惕。
地涌夫人本就国色天香,偷吃了佛祖的香花宝烛之后,更添神圣色彩,有观音一半神韵,故自称“半截观音”,如今又施展天女色相**,那真是勾魂摄魄,看得陈闲五色皆迷,只觉其一颦一笑都是那么迷人。
“难怪有个词语叫做惊为天人,原来用了天女色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