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放心,儿子谨记。”皇上垂首道。
“王妃,你可听见了,皇上心里是有分寸的。关心则乱,瞧给你急的,这下子放心了吧?!”太后看着夏如浅.
“是,是浅浅急傻了,皇上英明,太后英明,浅浅知错。”夏如浅连忙走过来跪行大礼。
“呵呵,起来吧。放心,朕定会还老九一个清白。”皇上眯了眯眼睛,将青筋暴起的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却是春分和煦。
“那就辛苦皇上了,”太后揉了揉脑袋,对嬷嬷说:“这大冬天的还真是冷,哀家也乏了,咱们回去吧。皇上也再去睡一会儿吧!”
“恭送母后。”皇上看着太后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又盯着夏如浅的背影许久,心里憋了一股子气,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季生,朕不想再看见夏如浅。”
“是。”季生微一点头,下去安排了。
夏如浅跟着太后回到慈宁宫时,琉璃已经包扎完毕。幸亏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内里,止了血,就没什么大碍了。
太医开了方子,煮了药,正端给琉璃喝。琉璃皱着鼻子,躲来躲去,气的太医胡子都翘了起来。
“这位公子,还没有人不肯喝老臣开的药,你虽都是外伤,却也失血过多,不喝药,是好不了的。”
“不是我不肯喝药,你这煮的什么药啊,黑漆马虎的,是不是太苦了!”琉璃瞧一瞧碗里的药,摇摇头。
“什么,竟敢侮辱老臣的药,良药苦口的道理你都不懂的吗?”太医将碗往桌子上一放:“要不是太后召见,老臣还不医你呢!今天你喝也要喝,不喝也要喝。”
话刚说完,夏如浅从门后探出头来:“怎么,流离哥哥不肯喝药?要不要我来喂你?”琉璃本来撑着胳膊很是大爷,定眼一看夏如浅,立即将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呃,噗噗噗,”喝完伸着舌头好一阵扇:“呵呵,不劳您大驾,我已经喝完了。”
那太医一看,满意的点点头,依然凶着一张脸,一边走一边道:“哼,还不是乖乖喝了。”
夏如浅一听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琉璃脸上有些挂不住的挥起拳头,奈何太医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径直离开了。
天色已然破晓,静谧的皇宫开始醒过来,大部分的宫女太监已经开始准备起床,少数负责打扫院子的已经收拾完毕准备干活。
一辆马车经过,太监宫女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让路跪安。这马车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如浅和琉璃。因为琉璃的伤势,皇太后命人着马车送他们出宫。
夏如浅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外面看了看,复又放下,对琉璃说:“琉璃哥哥,马上就要到宫门口了。”
琉璃面色沉重起来,他皱紧眉头:“浅浅,皇上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一定会派人来要我们的命,不过绝不会是在皇宫里,以免引人诟病,只要我们的马车出了皇宫,立时就会变成众矢之地。这皇宫倒变成了安全的地方。我现在身上有伤,定是不能护你周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决不能失去你。浅浅,幸好此时的皇宫,清醒的人并不多,等会儿寻个机会你就下去,先躲到个什么地方。一旦九王爷被放回去,或是辰瑞到了京都,都会派人来救你的。”
“那你跟我一起。”夏如浅说。
“不行,如果他们发现马车里没有人,就会知道我们都藏在皇宫,那么皇宫就不安全了。”
“你,是不是要丢下我?”夏如浅板着脸,有些难过,她明白琉璃是要舍命救自己,一下子落下泪来。
“傻丫头,我怎么会丢下你。你不要哭,哭的我心都疼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不用怕,你哥哥我好歹也是念阁阁主,即使身受重伤,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更何况只是这点皮肉伤。你不会武功,如果我们在一起,我还要顾着你,很容易分心。但是如果是我自己,逃回王府还是容易的,你想想王府离皇宫也不过就那点路。我可是高手。”
夏如浅被琉璃的语气逗到,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琉璃见夏如浅终于是笑了,也放心起来,他看着夏如浅突然很是不舍,伸出双手珍宝一般的捧着夏如浅的脸郑重的说:“我和你刚刚相逢,怎么会舍得离你而去,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很多事想和你做,妹妹,你放心,我必定活着来接你。所以,你也一定要小心才行。”
“嗯。”夏如浅被琉璃深深的珍惜和关爱触动了心,她伸开双手紧紧的拥抱了琉璃。
琉璃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幸而这里还没什么人,便搀扶着夏如浅让她下去。夏如浅看着琉璃的马车渐渐走远,一边在心里祈祷着他一定要平安才好,一边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
夏如浅目前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官道,两边都是城墙,可谓是任何风吹草动尽在眼底,没有丝毫可以隐藏的地方。夏如浅装作是宫女的样子,疾步的往里走去。拐了几个弯,路上遇见几个宫女。
大家看见她都很是好奇,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这穿着还算华丽的人是个什么身份。好在宫里的规矩极严,大家也都遵循少看少听少说话的保身之道,只是抬抬眼睛,瞟个一两眼就作罢。
夏如浅遇见她们,心里紧张的不行,用力的攥住自己的双手,暗自加快了脚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转弯之处,便立即转弯将身子贴在城墙上,用手拍着胸脯喘口气。
“太危险了,都怪这身衣服,不行我要找件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