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脸红扑扑的,第一句话说出之后,自信心爆棚,站起来炫耀似的把练习的大字递给几个长辈:“嘻嘻嘻,这是我练的大字!”
“不错不错,咱们村里又出了个读书人了,清岩真了不得!”张五梁慈爱的摸摸他的脑袋,接过大字认认真真的看。
好吧,字拿反了,但几个人看的有滋有味儿。
也难怪,这么些年,村里就没有识字的人,可以说张二爷爷家的张修是第一个。
不过人家全家好不容易供出来一个读书人,肯定不愿意孩子花那个时间教别人,耽误功课。
这次柳清溪大大方方让弟弟当小老师,关系好的几家哪个不是把握好机会?
张三有家的,张大福家的,还有张得力等等,全都在其中。
他们都不识字,出门睁眼瞎一样,孩子们运气好,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能不好好跟着柳清溪干?
就冲能让孩子们识字的好处,都得死心塌地的卖力。
柳清溪被眼前欢乐的场景愉悦了,几个大男人认真的模样太可爱了。
他们仿佛看到自家孩子拿着写的端端正正的大字儿放到面前,脑海中这样的场面划过,几个人乐不可支。
将来,他们可以在列祖列宗面前,堂堂正正的说自家出了读书人了,或者老了的时候,对下边的子子孙孙讲自己辉煌的历史,你太爷爷年轻的时候,虽然不识字,可是让孩子们识字了啊,要不也不会有你们的今天。
此时此刻的柳清岩成为众人争相夸捧的对象,由于激动憋的红扑扑的小脸跟红苹果似的。
柳清溪靠在门口,居然比张五梁等人还满足,心里暖洋洋的,原来付出总会有回报,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多可爱的,虽不是亲人,但胜似亲人的长辈?
只是,这都一刻钟了,为什么热度还没有降下去?
“咳咳!”柳清溪轻咳两声,提醒几人:“村长伯伯,三有叔,你们不是找我有事儿吗?”
张五梁猛地回神儿,啪啪拍了脑门几下:“可不,俺们一高兴把正事儿忘了!”
“清溪啊,你还没说沙盘长啥样呢?是不是做了这个俺们就不用买笔墨纸砚了?”
“村长伯伯,本来我想这个法子就是为了给大家省钱,当然了,要是以后想认认真真送到学堂好好读书的话,笔墨纸砚少不了。”
谁知张五梁干脆利索的摆摆手:“学那么多干啥?能认个字儿就行了,俺们也没那么多钱让他们读书!”
就凭家里那几十亩地,一年攒那么一丁点银子,费塞牙缝呢?认个字回头好找活计就成。
这个时候,张五梁心里压根没有让二柱子上学堂的想法,把他们一家子人卖了也不够一个孩子读书的,他可没那么大魄力。
张三有几个人赞同的点点头,他们没那个能力,想都不敢想,看看张二爷爷家?整天穷的叮当响,才供了张修这么一个。
柳清溪对此没有任何看法,毕竟经济基础决定感官认知,知识基础决定对后代的培养,你想让大字儿不识一个人的培养读书人,不知道需要多大的魄力。
好比说现代农村的一个普遍现象,若是这家的父母长辈有高中学历甚至更高,他们会认为,孩子们一定要好好读书,读书是个好出路。
若是家长小学都没毕业,对孩子们说的最多的是,这都看你自己啊,学习好的就上大学,学习不好的赶紧给我回来打工挣钱。
这就造成了两极分化,越是读书好的越是出读书人,越是不读书的越是不出读书人。
和城镇乡村两极分化,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是同样道理。
画面回到这里,柳清溪接着解释:“办法很简单,就找个板子,给它四面订上几个短木板围起来,里面装一些沙子不会露出来,拿树枝就可以练习。”
柳清溪随手捡了一根柴禾,在地上画了一个扁平的长方体,上边没有盖子,边缘四个面高度大概三四指高就可以了,至于底面大小,大概得有个半米长的样子,否则太小了练习不方便。
至于太大了?桌子没有那么大,放不了几个。
简单几笔勾出来的立体图,一目了然,即使没有学过几何的几人都能看明白。
“还别说,清溪你这么一画,俺们一看就明白,不就是几个板子扣一起吗?很简单,俺们现在就回家做!”张五梁说干就干,废话绝不多说。
其他几人同样快步离开,家里孩子即使年龄大了一些,依然送过来,反正大冬天的啥活计都干不了,能学点不是点?有啥丢人的?
张三有已经决定,让他儿子铁锤铜锤全都过来学习。
十三岁的铁锤很快就要到说亲的年纪了,到时候跟媒婆一说自己儿子识字,那十里八村的姑娘还不挤破了头拼命想嫁进来?
读书人总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存在感,就算只认识几个字,也能生生把一个人的档次提高一大截儿。
还别说,张五梁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做个沙盘能费多少工夫?一会儿的事儿。
说话的功夫,张五梁已回到家中,不理会刘氏的询问,拿起锤子叮叮咣咣开始忙活。
这些木匠活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复杂的不会,一个小盒子还是很简单的,不一会儿功夫就做好三个。
刘氏不耐烦的说:“做那么多盒子干啥?又没有用,你这不是浪费木头吗?”
张五梁头也不抬答道:“你知道啥呀,这可不只是个盒子,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