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洁的额头,温柔的目光,高挺的鼻梁,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儿,尖尖的下巴,朱唇轻启:“可算一睹清溪你的风采了!”
之前是只闻其名,不见她面对众人的淡定与坦然。
小小年纪有此风姿,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唯一缺憾的是身为女儿身。
最重要的是,温氏看到自己儿子看柳清溪的眼神儿很是不同,那是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表情。
两个孩子年纪相仿,温氏越看越欢喜,两个孩子年纪相仿,又有公共话题,看柳清溪的目光好似相儿媳妇儿。
今天特意早早到来,躲在屋内观看,果然没让她失望。
在那个阴谋诡计,步履维艰的环境中,也只有柳清溪这样的女孩子可以生存。
杨奕辰出生的环境决定了他将来的妻子绝对不能太软弱。
眨眼间,已经好几个月没回镇上了,也不可能一直待在乡下不回去,心中略有伤感:“清溪啊,我该回镇上了,今天特意看看你。”
柳清溪的心猛然一跳,诧异的抬头,眼含询问。
“总是要回家的,这里好是好,可是......”
若再这么下去,那个女人还不把家底掏空了,虽说杨奕辰有过保证,但她总不放心。
知道她的为难,柳清溪不再多问:“那婶子你注意安全,保重身体。”
“你也是,别忙起来顾不得吃饭,对了,辰儿过些时日该去乡试了,估摸着这几天应该出发了。”
离别总是来得那么快,在温氏这里,她享受到真正的纯粹的温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柳清溪从来不知道,她居然是这么一个伤感的人。
书中的伤春悲秋之感居然会亲身体验。
千言万语全都化作坚强:“没事儿,婶子,啥时候去镇上了我去看你,反正碧溪镇离这儿也没多远。”
离别总是带着伤感,初春的微风带着一丝温暖,马车渐渐驶出碧溪镇,掀开车帘,温氏留恋的再看一眼十里铺的风景。
座座茅草屋顶破旧,映着光秃秃的大山,烟雾缭绕,仿若世外桃源般的人间仙境。
咕噜咕噜的车轮声渐行渐远,村口一道纤细的身影目送马车离开。
车内,俊朗少年眉头微蹙,加速跳动的心十多年来第一次不受控制。
低头思考,这是他第一次不能控制自己,之前毒入肺腑都没有这么些心慌。
“辰儿,你在想什么?”
“啊?”陷入沉思的少年猛然回神儿,眉头皱的更紧。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一向运筹帷幄的他惊慌失措。
“没事儿,娘,刚才在想事情。”
“清溪是个好姑娘啊,不知道将来谁有这福气娶回家!”温氏状似无意感叹,眼睛的余光不忘观察儿子。
果然,听到这句话的杨奕辰脸色不知不觉中改变。
仿佛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一想到柳清溪将来嫁给别人,他的心就不可抑制的狂跳。
马车中夫子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微微叹口气,温氏很希望柳清溪成为自己的儿媳,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她知道儿子没有朋友,也从来没有快乐过。
可在十里铺共同生活之后,她明显感觉得到儿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可惜两个孩子都没人清内心,不过她也不能确定柳清溪到底怎么想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温氏自己从小被限制的因缘,落得现在下场,不想儿子重复走她走过的老路,已然决定不干涉儿子的姻缘。
眼前的道路越来越熟悉,那是生活十多年的地方。
直到朱红色的大门呈现在眼前,突然有种物是人非心境大变的感觉。
再也没有之前的压抑与不安,心如平静的湖水般毫无波澜。
此时此刻,站在大门前,温氏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过客,这里不过是暂时落脚之地,那些争争抢抢好像远去。
也好似身旁的儿子已经顶天立地,让她无忧无虑的依靠。
扶着她胳膊的手先唱但坚定,温氏自上而下的气势猛然改变,当家主母的气势第一次发挥的淋漓尽致。
心中百转千回,时间也就过去那么一炷香。
但这已经足够下人们把消息传回后院儿。
梁梅儿深红色的嘴唇要的发白,丹红豆蔻掐到肉里,丹凤眼大如铜铃,眼白多眼珠小,扭曲的面容越发骇人。
“你们说什么?那个女人回来了?”
那是不是就是说,这几个月当家主母的姿态与权力都不再属于她?这怎么可能?
“温氏,即使你回来了,我也不会要你好过!好好的乡下你不待,非得来找晦气,那就怪不得我了!”
梁梅儿眼睛微眯,大红的嘴巴血淋淋的吓人,尖长的指甲轻抚发饰:“走吧,迎接夫人去!”
出了院子的她面带浅笑,和刚才的狰狞判若两人。
“看看大姨娘,多好的人啊,夫人来了她亲自迎接!”
“可不,大姨娘其实和夫人差不了多少,听说但年大姨娘跟老爷真心相爱,奈何的夫人家世,老爷才不得已娶的。”
“可不,要俺说啊,大姨娘早晚是咱们的夫人。”
梁梅儿转弯之时,恰好听到丫鬟们的议论。
轻咳一声,她板着脸训斥:“你们几个皮痒了吧,说什么呢,夫人的坏话是你们能随便说的吗?”
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呵呵,温氏在下人心目中也比不过她,不枉她这么长时间收买人心。
经过书房的时候,梁梅儿拐个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