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姿态仿若天外来人,无功名利禄俗世的牵绊。
徒留傅志凉一脸懵逼,呆愣许久,猛地一激灵:“啊?哦!”总算领会老人意思。
既然他提到按照柳清溪的方法继续进行,那就说明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所以?这就放心了。
再联想今日老人的举动,平时三顾茅庐都难请到的人,今天居然一封请柬就主动前来,联系方才老人带头捐钱的行为,傅志凉恍然大悟。
虽然中间需要和商人们虚与委蛇,但人家大放血,几句好听的还是应该的。总的来说事情进行比较顺利。
那么为什么这么顺利呢?想想之前在京城募捐的时候,那些个人的嘴脸,更有甚者称病不来,而今天商人们一个个主动掏腰包的行为都是在应老的带头下开始。
傅志凉心中一暖,对这位老人肃然起敬。
凭他一身的本领,别说凌江省了,即使在京城,那也能得到受人尊重的地位。
那么一直待在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凌江省干什么?老人是看破了世间诸事,在这里颐养天年,享受悠闲的时光。
但遇到灾难,他没有置身事外,这位老人比许多官员,甚至傅志凉自己做的都好,想到这里,这位中年官员十分惭愧。
比起之前稍微带着点应付的态度,这次他从心底开始改变。
不单单是这位老人,还有那两个曾经见过的少年少女。
思绪渐渐飘远,直到梅汉生轻声呼唤:“傅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做?”
“啊?立刻派人前往名单上签署名字的府邸,将银子粮食归位。”
“是!”负责押运银两和粮食的任务交给宁泽手下的士兵。
“救灾任务继续,抓紧时间,我们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天气闷热,如若再不尽快完成,等到数伏天,中暑的人会越来越多,后果依然严重,形势十分严峻。”
傅志凉焦急万分,一个多月的时间,陆陆续续能抢救出来的人都救出来了,救不出来的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对尸体的处理,人们迷信,不崇尚火化,为了避免天气炎热细菌滋生,造成难以估量的大规模瘟疫。
傅志凉命令所有人必须将尸体深埋两米左右,避免爆发瘟疫。
此时,人们逐渐接受亲人不在的事实,傅志凉也越来越熟练灾后的工作安排。
一向为人小心谨慎的他再次确认:“尸体是否全部按照规定掩埋。”
“是,大人,全部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严格执行。”
“好,把账本拿来我再看看,最后账目一共多少?”
账房颤抖双手,嘴唇微颤,眼含笑意:“大人,此次募捐一共获得一百八十六万两白银,粮食万旦,支持后续救灾相差不多。”
如此数目,和圣上派下来的赈灾粮款相比数额巨大,支撑接下来的就在即使不够也差不多。
傅志凉没有想到今天有这么巨大的收获,其中多亏应老带了个好头。
志气满满的他想到老人挺傲如青松般的背影,突然更加坚定。
而离开凌江省府衙的应老,眼睛突然明亮起来,露出一抹满足,又带着一丝狂喜的笑容。
“尽快回府。”
车夫马鞭一样,健硕的骏马四蹄飞跃,咕噜咕噜的车辙声在略微清冷的街道上越发响亮。
应老回府之后,马不停蹄赶到书房,拿起信件奋笔疾书:“来人,将这封信送到碧溪镇十里铺的柳姑娘手中。”
猓身着宝蓝色五福捧寿纹褙子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应老脸上来不及收回的笑容映入眼底。
“爹,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应老的大儿子应付山,今年四十二岁,一缕胡子修剪整整齐齐,头发高高竖起,脸上略有岁月留下的沧桑。
“哈哈哈,付山啊,可算是发现一个好苗子,活了大半辈子,这一身的本事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啊。”
老人面上满是后继有人的狂喜。
应付山脸上略显愧疚:“爹,都怪我们兄弟几个没有天分,要不然咱们应家也不会......”
老人摆摆手:“这是应家的命数,或许老夫一辈子为人设计宅院,保佑别人福泽,所以到了自家,总有不合心意之处,你不必自责,好在这次终于发现一个好苗子。”
应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几个儿子虽然建筑方面天赋不足,但好在性格问候,做事脚踏实地,即使不能将应家传承的技艺发扬光大,守住家业是没问题的。
老爹一次两次提到有超强天赋之人,让这位对建筑怎么都提不起来兴趣的中年男子来了兴致:“不知爹你说的是什么人?”
“哈哈哈,一个小姑娘。”
“什么?小姑娘?爹您不是......”老糊涂了吧。
“你还怀疑,这小姑娘好些点子我都想不出来,比如现在人们风风火火建造的那些土房子,全是这小姑娘想出来的办法。”
应付山明显不相信,一个小姑娘?不就该在家里做做女红,洗衣做饭吗?盖房子?开神马玩笑?
“嘿,你还别不信,我不得不承认,像她那个方法我都想不出来,想来这么多年修建的房子无一不是豪华宅院,几乎没有接触过老百姓的生活,真是惭愧呐。”
“行了,你忙你的去吧,不用听我瞎叨叨,就是你让送信儿的人速度快点,别耽搁时间。”
说起柳清溪有关的事情,凌江省的临沂县突然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