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麒觉得小师傅比自己还不像天道宗弟子,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知道,遂道:“几个月前,有位师兄在历练丛林得到机缘筑基成功,这才引了不少修士入内。”
梅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修炼上,哪里知道这些,闻言翻了个白眼,道:“这些人真是可笑,机缘这种东西最是飘忽不定,哪有这般寻找的。”
“它也是这么说的。”宇文麒表示赞同,又道:“它问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梅姑略一思考,问道:“这里为何不见高阶魔兽?”
“魔兽的天性,修为越高,越愿意到丛林深处,不受打扰之地栖息,结果,误进此阵者,都抵不过岁月,死了。”
梅姑露出了悟,原来如此。
“它想问能破阵了吗?”
梅姑理所当然道:“当然不能,这可是要困上古凶兽的阵法,我一个阵法初学者怎么破?”
“嗤嗤嗤嗤……”赤炎金猊兽突然露出獠牙,冲着梅姑示威。
“小赤,不得对师傅无理。”宇文麒一拍赤炎金猊兽的头,呼喝道。
“谁是小赤,什么怪名字……这个坏女人,竟然欺骗我的感情……”宇文麒完全忽略了它的抱怨和它张牙舞爪的示威。
其实,赤炎金猊兽心中早就泪流满面了,不是说装凶狠,人就会怕它,可是这两个人怎么都不怕呢?
梅姑四处走动,发现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山崖方圆二十丈,且山崖底,花树草丛后尽是坚岩巨石,每块巨石都连着山崖,没有迷路,连洞穴也没一个。
“小赤,你被困在哪里?”梅姑好奇地问道。
宇文麒静静听完赤炎金猊兽的抱怨,言简意赅地说道:“它被困在巨石中,苏醒后破石而出,那边一块孤零零的石头就是其中几块碎石。”
那就是没线索了,两人情绪有些低落。
一番逃命,再加上这番查看,两人都有些饿,见崖边一大丛小树上生满了青红色野果,梅姑小时在邙山见过这类野果,无毒,可充饥,便采了一堆。
该果入口酸涩,但如今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两人一口气吃了十来枚,腹中稍饱,便躺在草地上休憩。
宇文麒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梅姑因有些警惕,未敢熟睡,只是闭目养神。
月上中天,梅姑有些无聊,遂起身四处走动。
心想:“不知还要在这呆多久,先储存些食物吧。”又去摘些酸果,突然灵光一显:“看这些树丛,生长不足百年,可阵法却存在已久,若是去掉这些阻碍,有可能看出原来的样子,不知能否看出一些东西。”
这般想着,手中双刀不停,开始清理树丛。
金乌东升,宇文麒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他这一觉睡得甚是酣甜,如今精神大振。只是当他看清眼前一切时,咕噜一下站起,使劲揉揉双眼。
“小师傅,你……你……这些都是你砍断的?”昨晚崖底的花草树丛全不软趴趴倒在地上,崖底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除了一些巨石,梅姑盘坐在这些巨石前,盯着它们,一动不动,赤炎金猊兽蹲在她旁边,死死看着她。
“小师傅?小师傅……”宇文麒见梅姑没有反应,又问了几次。
“嘘!你别打扰她,她说这些巨石是个什么什么阵法,她在演算破阵之法。”赤炎金猊兽瞪着圆溜溜地大眼,挥舞着前爪,语气颇为不耐,但宇文麒却被完全被萌到了。
梅姑昨晚发现这些巨石所摆放的位置极为讲究,和如今的迷阵相似,却又有所不同,便在脑海中演算。
此刻,梅姑眼前漂浮着这种符号,这些石头在她眼中如有生命般,可以移动。
乾三连西北开天,坤六断西南八地。兑上缺西方双泽,巽下断东南无风。艮覆碗东北齐山,震仰孟东方四雷。离中虚南方真火,坎中满北方六水。
“这应在那,那个应去这,这个……”梅姑最终念念有词,手在空中比划着,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得了癔症。
宇文麒不敢打扰,便去将被砍下的小树上的野果采来。
日落日出,日出日落,如此过了三天,梅姑突然起身,“哎呦!”盘坐多时,双腿已经麻木。
“小师傅,没事吧?”宇文麒撇了手中的野果,飞跑到梅姑身边。
“没事,没事。”梅姑连忙摆手,道:“呆子,你过去,按照我说的做。”
宇文麒对梅姑的话从未质疑,便按照她的指挥推动巨石。奈何,宇文麒本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书生,哪里能推得动巨石。
多次尝试未果,只能可怜巴巴、略带歉意地看着梅姑。
“唉!”梅姑刚想拖着走酸麻的腿过去,就见一个金色的影子刷地一下飞到巨石旁,两只小爪子放在石头上,好像轻轻一推,巨石就动了。
宇文麒:“……”
梅姑:“……”
果然,兽的世界我们不能理解。
最终,二人一兽站在了山崖下一块半人高的巨石前,赤炎金猊兽耷拉着脑袋,很是沮丧。
“怎么连小赤都推不动?”宇文麒围着巨石绕来绕去,多次尝试推动它。
“我都推不动,你就别费力气了。”赤炎金猊兽撇撇嘴。
梅姑突然蹲下身,扒开巨石底下缠绕着的荆棘,虽说之前推动的那些岩石底多多少少亦有些荆棘缠绕,但心中还想着有可能是它的阻碍让其无法被推开。
待荆棘被除净,梅姑伸手去推,还是全无反应,赤炎金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