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谷主这番话讲得义正言辞,掷地有声,仿佛一柄重锤,砸在众人心中,尤其是引起其他门派对擎天门和落日谷的同情,以及对天道宗的谴责。
然而,浊道真君的应对却是极其简单。
下一刻,一股极其精纯的灵气顷刻间充满荒野,元婴真君的实力彰显无疑,众人脸色皆是煞白。浊道真君用行动告诉大家,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他缓缓收起威压,笑着说了一句话:“有多少年无人怀疑天道宗的公正了。侯谷主,好胆色,好气派!”
侯谷主面色变了又变,最终鼓足勇气道:“不说出来,并不代表不怀疑。我今日就算不再多言,但我心中却是不服不愤,相信在场众人也和我一样。”
“就是,我不服!”吴掌门当即站出支持。
“是啊,浊道真君,我们瞧得分明,影响上确实有此人,且吴掌门说的有理,此处偏僻,若不是凶手,又有谁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出现在此?您不能因其是天道宗弟子就包庇她,让我们寒心啊。”人群中一中年男子站出说道,接着又有几人附和。
浊道真君笑得一如既往,却又带些些许嘲弄,向吴掌门问道:“吴掌门,吾且问你,爱子可是体修?”
“当然。”
“可习得贵派绝学《一力千钧》?”
“自然,犬子骨骼惊奇,最适合练此绝学,若不是被此女所杀,他日定有所成。”说着吴掌门这铁血硬汉也险些红了眼眶。
“吴掌门,你我均是修仙之人,生死之事应该早已看淡才是。”浊道真君话锋一转,又问:“那你看看吾宗这位弟子可是体修?能否承受贵派绝学一击?”
吴掌门轻蔑地撇了眼梅姑,嗤笑道:“就她这小身板?我一拳就能打烂她的五脏六腑!”
“吴掌门出手,她定是不敌。但若是令子出手,我这弟子可否能抵个一招两招?”浊道真君笑得一脸无害。
吴掌门自豪地说:“当然不能!犬子大力无穷,就凭她练气五层的身体强度,怎么可能抵得过犬子全力一击。”
“这样啊~”浊道真君笑眯眯扫视一圈,忽然收起笑容,道:“那请吴掌门告诉我,她是怎么杀死令子的?”
吴掌门终于反应过来,张着嘴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此女诡计多端!两年前便能越级战斗,且当日在落日峡底便杀死高出他两层的威儿,如今杀死吴掌门爱子又有什么不可能?”侯谷主插嘴道:“再者,说不准她用了什么阴谋诡计也不一定。”
“就是,总之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除非……”吴掌门大叫道。
“除非什么?”
“除非她能自证清白。”
梅姑心道:你们终于想起我了,有什么事情直接问我多好。
众人看向梅姑,等着她开口解释。
“侯谷主,两年前杀死侯威之人不是我!至于那些亲眼所见,我只想说修仙界,幻术并不少见,眼见早已不一定为真。”梅姑的声音如清泉般缓缓流出:“若说自证清白,我想如果您能亲自检验一下侯威的尸体,再找目击者询问,应该就能找出侯威真正的死因。”她自是不会说出侯威后颈的针孔,首先侯千和刘安狼狈为奸,保不准回去动手脚,其次,若说来,她进入禁地之事也就暴露了。
“吴掌门,令子之死,我也很遗憾,但此事确实与我无关,我只是抄近路回天道宗,恰好天降巨石,谁曾想巨石下压着令子。”
“你是说,你只是恰巧经过这儿?”吴掌门显然不信:“灵影石只能记录犬子死后三息时间的影像,你怎么就这么巧经过这儿?”
“妖女休要狡辩,威儿定是被你所杀,什么幻术?定是你的借口,就算是幻术,为什么大家看到的都是你,而不是别人?”侯谷主冷冷道:“威儿明明死于你的刀下,且这两年你不知躲到哪里,如今一出现,就又死一人,若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
梅姑突然有种有口难辩之感,想了想,道:“侯谷主,您看清楚,吴掌门之子死于巨石之下,这样的巨石,非大力无法撼动,我想他应该死于擎天门的绝学《一力千钧》之下。”
“胡说!”吴掌门激动道:“那是我派绝学,从未外传!”
“那落……”梅姑“日谷”二字未说出,却惊觉浑身被锁定,一丝一毫都动不了。
“那什么那!”吴掌门痛失爱子,若不是浊道真君在旁,他早就将梅姑千刀万剐了!“浊道真君,今日无论如何,您都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我就算拼了命也要讨个公道!”
“是啊,浊道真君,您今日若不秉公处理,我便找剑宗和万佛宗和四派五城主持公道,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到时候贵宗也难掩悠悠之口。”侯谷主煽风点火,用舆论给天道宗施压,天道宗虽然强大,却也不能和整个修仙界的对抗。
浊道真君奇怪地看向梅姑:“这丫头好像知道些什么,她怎么不说了呢?”
清风真君站出来说:“侯谷主,吴掌门,稍安勿躁。我们并不是要包庇她,只是觉得此事尚未查明,不能随意处理。二位也不想错杀好人,让真正的凶手逍遥自在吧。”
“哼!有什么还未查明的。”
清风真君笑笑道:“比如,她是如何杀死吴掌门之子和侯谷主的侄子,又是为何杀死他们的?”
“那要如何查?”
“阮清浅是我宗弟子,自是有我宗执法堂收押,查明。这样处理,二位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