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警察先生,我很忙。有什么事情,麻烦你们找我律师。”段新南不慌不忙的。
“段新南,这不是跟你开玩笑,你涉嫌故意伤害xx酒店服务员。现在,是你必须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而不是由你来选择。另外,如果对方伤情严重,那就不是配合调查这么简单。”亮着工作证那个警察一脸严肃。
“是么?”段新南伸手拿过那警察手上的工作证,“现在这东西可不值钱,天桥上面五块钱可以买俩。”
“你可以现在就核实我们的身份,我们接受公民的质疑并有义务回应质疑。”另一个警察语气不是很好。
段新南翻来覆去的看那工作证,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后他冷哼一声:“说得倒是挺冠冕堂皇的,行,我跟你们回去配合调查。那么,警察先生,当着你们的面,我打个电话可以吧。”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然后应允了。
段新南先给他的律师打了电话,然后又给他的司机打了电话。两通电话的通话时间都很短,但他打给司机那通电话,我听出来他在喊那两个小伙子回来看着我。
“警察同志。”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从沙发上就起了身,然后走到了他们面前。
“老婆,你好好呆在家里,等我回来。”段新南温柔的搂了搂我。
我被他刻意装出来的温柔惊得一身的鸡皮疙瘩全冒起来了,当着警察的面,我拿开了他的手:“我是段新南的老婆,在酒店门口发生的事情跟我关系,我也应该配合你们回去接受调查。”
段新南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搂着我的那只手暗中狠狠的掐了我一把。我痛得攥紧拳头,强忍着没叫出声来。他掐我的动作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从这一步来看,他肯定没有料到我会有这样的举动。而我的举动似乎让他有点乱了阵脚,意识到这一点后我有一点小振奋。
“既然这样,那你也一起回去吧。”收回了工作证的警察很是一板一眼。
段新南是想说点什么的,但大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又进来了两个警察,估计是以为先进来的两个警察遇到麻烦了。
就这样,我和段新南一起上了警察,去了酒店附近的派出所做笔录。事情的发展有点过于戏剧化,就连段新南这样见惯场面的人都手足无措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过往的日子过于优越。这种优越让他产生一种错误的判断,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没有自己摆不平的事情。
万万没想到,他这艘驶遍五大洲四大洋的巨轮在派出所这样的小阴沟里给整翻了。
我没进过派出来,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要怎么从派出所里偷跑出去。进了派出所才知道,我和段新南是分开做笔录的。
事情不大,加上我态度特别配合,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给我做笔录的警察就很客气的对我说,我可以回去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了谢后,我出了办公室。我不知道段新南在哪个办公室,但我觉得我要是不赶紧跑,他肯定就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了。
想到这里,我脚下生烟,恨不得腾云驾雾。小跑出着出了走廊,我在台阶前刹住了脚步。
“宋曾曾,你跑那么快干嘛?”段新南笑呵呵的看着我。
我心直往下沉,我怎么这么倒霉呀?定了定神,我说:“我今天想回我妈家。”
段新南握拳松拳再握拳:“宋曾曾,你是不是觉得现在你已经可以无所顾忌了。你妈搬出来了,你租给陆家的店面也曝光了。你是不是觉得,祁连东会是你的救世主?”
我四下打量着,此时的段新南又恢复了一贯的胸有成竹。
跟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怂。骂完后,我一言不发就往台阶下跑去。
让我感到吃惊的是,段新南没有追来。我走到派出所门口了,回头,他还站在出口那里。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困惑得要命,但我没打算回去问他。加快脚步,我出了大门。出了大门后,我就知道段新南为什么不追我了。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啊,正大门外是人行道,人行道外面是直行道,没有公交站台,两边有防护栏,出租车也不可能停,真不明白派出所怎么会建在这种鬼地方。我目测了一下,从这里走到前方的拐弯处,估计我至少得走十五分钟。拐过那道弯,前面是个什么样还不知道。
为了离段新南远点,我只能认命的朝前跑着。跑了一半路程时,我感觉我的肺要爆炸了,停下脚步,我大口喘着粗气。
没有手机,没有车,没有钱,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我宋曾曾上辈子一定是踩了佛祖的脚后跟,现在才要接受这样的惩罚。
身后有汽车的响声传来,我回头,一辆黑色的小车从我身后方的人行道驶来。我大惊,完了,段新南追来了,这下我又要被拖回家了。
巨大的恐慌之下,我赶紧又往前跑。
“曾曾。”女人的喊声。
我回头去看,副驾位里伸出头喊我的女人不是夏水云么?我顿足的片刻,车子停在我前面一点,夏水云打开车门下来了。
“曾曾,我和你爸来接你回家。”她笑吟吟的。
接我回家,黄鼠狼给鸡拜年,她这安的是什么心?
“新南打的电话,说你想可可了,让你回家住一段时间。”夏水云走到了我身边,“没惊着吧,新南也是,怎么会那么冲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