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东很认真的看我:“我为什么要看你笑话?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觉得这天没法聊了:“祁先生,我得回家了。”
他看了看手表:“那走吧,我送你。”
我决定闭嘴,转了身低头快步往咖啡厅外面走去。憋着一口气走到电梯门口我才停下了脚步,侧头,祁连东就站在我右手旁边。我发誓我真的一点儿都没听到他的脚步声,怎么就站到我右边去了?难道他真是鬼变的?
他伸手按了下行键,我们进了电梯,很快又出了电梯。
我暗中打量着他,他穿着件暗绿色的t恤,下身是牛仔裤,脚上是休闲鞋,发型跟时下某个大火的明星类似……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走到一盆庞大的绿植旁边时,他停下了脚步。
我讪笑着:“你眼神真好。”
“在想什么?”他也打量着我。
“我在想,我现在正处在和丈夫离婚的风口浪尖上,祁先生您多少还是避点嫌吧,对你对我都好。”
他露出赞许的神情:“你的想法是对的。”
“我……”
“但你现在才想起来要避嫌已经太迟了,段先生打定主意要拿我做文章,那我们索性大方点。他养情人,你有外遇。上了法庭,谁也亏不着谁,你说呢?”他笑起来,带着一点无所谓的淡然。
“……”
“你猜段新南怎么带走陈云的?”他问我。
我摇头:“怎么带走的?”
“他从你坐的那边桌子走过去的,你真的没发现?”他退了一步看我。
“不可能吧?”我努力的回想着,按理说就算我只顾着说话,有人从桌子旁边经过,我的视线余光也不可能忽略。段新南从我桌子旁边走过去,我居然一点知觉都没有?
“我刚才说了,你和顾律师谈话的第四十分钟,段新南进了咖啡厅。我再告诉你,他进去两分钟后,陈云跟着他一起出了咖啡厅。整个过程,你毫无知觉。”祁连东同情看着我,“宋曾曾,你很容易就陷进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听不到外面世界的声音。”
“你为什么这么清楚?”我狐疑的看他,“你也在咖啡厅?”
他摇头:“没有。”
“顾律师告诉你的?”
他还是摇头:“不是。”
“那真是见鬼了?你怎么知道的?”我真是要抓狂了,“我不猜了,你直接告诉我吧。”
“我查了咖啡厅的监控。”他慢悠悠的,“咖啡厅是我朋友开的。”
“……”
“我看监控的时候,我就想,大概有人在你桌下放个炸药包,你也是没有知觉的。”他叹了一口气。
我无言以对。和祁连东说话真的太累了,思维跳得快我都忍了,可他总能站到智商的制高点上。他的优越感展现得那么自然,在他衬托下,我就是一个直立行走的傻逼。
我承认我不聪明,但我绝不接受有人时时刻刻提醒我我是个傻逼。
“对不起,祁先生,我得回家了。”我又丢出了这句话,说完,我往酒店外走去。
他跟着我往外走,并着我的肩。
“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我烦躁的说。
“你生气了?”他很惊讶的样子,“在跟我生气吗?”
“没有。”我忍耐着,出了酒店后,刚好有一辆出租车下完客人准备走,我快走了两步上了副驾位,关上车门后,我从车窗里冲祁连东挥了一下手。
出租车缓缓启动,我好像看到祁连东一脸痴呆的表情,心里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半个小时左右,我回到了家里。拿钥匙开门时,我还在想,估计我妈和宋可可还在睡大觉。进了客厅后,家里一片静悄悄的。
“妈。”我喊了一声,没人应我。
“妈。”我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应我。难道去楼下了?我拿出手机,准备给她打个电话。
“回来了?”宋可可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幽幽的,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
“妈呢?”我边问边往她房间走去,走到房间口时,眼前的情景惊呆我了。
“在这里。”她抬头,一脸的血,说话时,她脸上还带着笑容。
我看到我妈躺在地上,身下是一滩血。我腿一软,整个人就瘫坐到地上,我才离开家里几个小时,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妈,妈她怎么了?”我撑着地板站起来,一步一步挪着进了房间,走到了我妈面前。
“应该还有气,快打120吧,我搬不动她,拿不到她的手机。”宋可可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妈到底怎么了?宋可可,你对她做了什么?”我掐住她的双肩,疯了一样摇她。
“你还是先救她吧。”她冷冷道。
我如梦初醒,赶紧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我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否则怎么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我六神无主时,120的电话已经接通了。我语无伦次的,好几分钟才把地址讲清楚。
挂了电话后,我扑到地上:“妈,妈,我是曾曾,你伤到哪里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宋格回来过。”宋可可又开口了,“他们在客厅吵了一个多小时,因为钱的事情,后来宋格甩门走了。妈进来房间,她一直在念叨,念叨,念叨。我在削水果,我烦透了。所以,我给了她一刀。”
我真的要疯了:“妈,你快醒醒。”跪到地上后,我才发现,我妈的腹部插着一把水果刀,此时还有血在往外面流。
我妈双眼紧闭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