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认识老罗的?”我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只好叉开话题。
“他调的酒不错。”祁连东说。
“哦。”我抿了抿嘴。
他专注的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微微侧头,我看着吧台前的高脚凳。心里有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感觉,希望他快点走,又希望他再说点什么。
“你还好吗?”他问我。
“嗯,挺好的,找了一份工作,每天准时上下班,闲暇时画画,得空时跟朋友们聚聚,生活很充实。”我答得很详细,就象遇见一个多年前的老朋友。
“挺好的。”他笑得温和。
“嗯。”我也微笑着。
“我先走了,约了个朋友谈点事情。”他抬手看表。
“好。”我说。
他退了一步便转身,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在了门口。我收回视线,挨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祁连东真像一道谜,没有缘由的出现,没有缘由的消失,现在又出现了……
“想什么呢?”我的肩膀被人重重一拍。
我惊得差点摔凳子下面,抬头,我恼怒地瞪着来人:“你吓死我了。”
沈丛笑委屈的抽抽鼻子:“我踩着高跟鞋呢,那么响的声音你没听到啊?是你自己走神得厉害,还怪到我头上来。”
我不想被她追问我在想什么这个问题:“时间差不多了吧,叫上老罗,我们现在过去吧。”
“不急不急,我得先跟你说个八卦。”沈丛笑搂住我的肩,一脸的兴奋,“最新出炉的消息,陈云给段新南生了个儿子。”
“啥?”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记得陈云是谁了。”她皱眉,“段新南那小三,那个怀孕的小三,记起来了吗?”
“你怎么知道陈云生了个儿子?”我惊问,算算时间,陈云那孩子没打掉是差不多该生了。
“也是挺巧的,我下午给你打完电话后知道的。你知道太子费追我吧,我简直烦死他了。今天下午他又来啦,他告诉我的,说是在香港生的,今天上午回的宣城。太子费知道我们两个人关系好,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乱讲,还录了段小视频给我看。你要看吗?”她问我。
“还真是有点意外。”我若有所思起来,半年前,段新南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们顺利的办了离婚手续,现在看来,他不一定是对我大度,而是在孩子和我之间作了个取舍而已。
“曾曾,这个段新南简直太阴了。”沈丛笑摇了摇头,“你还在那里对他感恩戴德,原来人家是为了儿子。那会儿他要是不痛快你跟离婚,陈云肚子大起来,你告他重婚罪,一告一个准。还有啊,他分给你的财产,全都是你从娘家带过去的。他的财产,一个子儿都没分给你。阴,简直是太阴了。”
沈丛笑义愤填膺起来。
我苦笑着,难怪他约我一起吃晚饭,原来新添了儿子,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大概忍不住的就想跟我显摆一下吧。所以说,这人啊真不能活太久,活久了,什么真相都会水落石出。真相透露出来的那一天,心中仅剩的那点情分的便死绝了。
真是残忍。
“我说他大半年的都没来骚扰过你,原来是陪着小三待产去了。妈的,一对贱人。”沈丛笑松开了我,伸手重重的在吧台上拍了一下。
“怎么了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老罗刚好出来,见此情景,赶紧奔上前来。
“去去去,跟你没关系。”沈丛笑瞪了他一眼。
“出什么事了?咦,祁先生走了啊?”老罗看向我。
“我们能换个话题吗?”我摊手看他们,“我现在不想听到关于段新南,也不想提到祁连东,我求求你们。”
“不提不提。”老罗给沈丛笑使了个眼色。
“曾曾,你不能总是逃避。你想想他对你提出了约定,一年不许恋爱,两年不许结婚。他悄无声息就把儿子生了,哪来那么大的脸对你提出这样的要求。曾曾,你凭什么听他的?为什么要听他的?”沈丛笑额头的青筋都跳出来了,她比我还生气。
我知道她真心爱护我,所以才这么生气。
“找找找,今天就给曾曾找,我的姑奶奶,你别这么生气啊。”老罗又忙着安抚沈丛笑。
“老罗,你现在就给你单身的男性朋友打电话。等等,我把前提条件列出来。身高一米七五以下的不要,身家少于曾曾的不要,抽烟喝酒爱泡夜店的不要,打扮得娘里娘气的不要,爱自拍的不要,一天发微博超过五条以上的不要,朋友圈里爱晒晒晒的不要,五官不端正的不要……”
“姑奶奶。”老罗哭丧着脸打断她,“按你的要求,我已经没有朋友了。”
“我说你吧,交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狐朋狗友,这点条件就没朋友了,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难怪你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沈丛笑气得狠狠的在老罗肩上捶了一拳,“你努力想想,要是真的一个都找不出来,以后我们就绝交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懂不懂啊。”
“好吧,我找。”老罗听话的拿出了手机。
“曾曾,你等着啊,我也来翻翻我的通讯录。”沈丛笑安慰我,“我也有不少的异性朋友未婚,质量都还不错……”
“沈丛笑,你居然有不少的异性朋友?”老罗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
沈丛笑眯起双眼:“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沈丛笑不该有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