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手机,侧头去看祁连东。心头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有点堵得慌。看起来,大家都知道当年的一些真相。只有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了?”祁连东问我。
“没事啊。”我淡淡道。
“可是你的心情明显瞬间就变差了。”他看了我一眼。
“怎么?你还兼职心理师啊。”我玩笑道。
“对啊,所以,你要不要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了?”他追问。
我靠到座椅上,望着前方的路况,笑了一下后道:“你见过一种街头骗局吗?”
“说来听听。”他饶有兴趣的样子。
“两个人摆个棋局下棋赌钱,同伙的人围观,渐渐的吸引不明真相的路人来看。然后这些人就会选定一个目标,目标上当,然后被这伙人骗走身上所有的钱。”我侧过头,“我感觉我就是这个目标。”
祁连东若有所思起来,好半天都不说话,车子平稳往前,我们住的小区已经近在眼前了。
“曾曾,你这个形容还挺有意思的。但我的觉得,摆这个局的人只是下棋那两个人,旁边围观的,都不过是不明真相的人。”他说得认真。
我笑笑,不置可否。
很快的,车子进了我们住的小区。下了车后,我们先去了物业。物业办公室里乱糟糟的,住我楼下的邻居这会儿正在大吵大闹。
我和祁连东的到来立刻引起了邻居的视线,那中年女人听到我表明身份后,激动得几步就窜到了我面前。
“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我家都水漫金山了。喊你回来你还那么多借口,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上次占了你的车位啊。所以,你就凿穿了下水道,漏我一屋子的水。我可告诉你,我那套一万多的沙发是报废了,你就给我赔吧。”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最不擅长吵架,中年女人气势汹汹,我只有目瞪口呆的份。
“这个女士,你能好好说话吗?”祁连东一把将我拉到身后。
“哟,有护花使者啊。那也不好使,你家漏的水,该赔我的,你跑到天边也没理。”中年女人嘴一撇。
“别吵吵了,宋女士,先去你家看看什么情况吧。”物业的工作人员前来打圆场。
吵吵闹闹中,我们一起出了物业办公室。等我们上了楼,祁连东开我的家大门时,我无意回头,这才发现后面黑压压一片,起码二十几个人,全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
明明进电梯的时候加上物业的工作人员也才五个人,这突然之间怎么会多了这么多人。而且,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不好,这些人肯定是预先藏在楼梯口的。我心中警铃大作,心脏瞬间紧缩,情急之下,我颤着手搂到了祁连东的腰上。
他扭头看我,冲我笑了一下,他旋开了大门。
说时迟,那时快,他猛的一拽,将我拽进了大门。随即他“砰”一声甩上了大门,打了反锁。动作干净利索,就像他事先就有准备一样。
“我们上当了。”我看着他。
他面色已经沉下了,靠近猫眼,他凑近去看。
“开门啊,你们怎么回事?”门外,楼下邻居开始拼命的拍门。
“宋女士,开门啊。”物业的人也喊。
“怎么办?”我感觉我后背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那么黑压压的一片人,到底来干什么?看起来,是冲着我来的。
“曾曾。”祁连东转过身,背抵着门,他朝我伸手。
我赶紧走到他面前,他握住我的手,我感觉到他的手心汗湿得厉害。
“怕不怕?”他问我。
“是冲我来的?”我轻声问。
“我们最多只有两分钟的时间,这扇大门,很快就要被他们打开。”祁连东指了指我的房间,“我们先进房间。”
“嗯。”我点头。
我们快速进了房间,反锁上门后,我们又极有默契的走到了床边。然后,两个人拼了老命的开始推床。床快推到门后时,我听到外面的大门“砰”一声。明显是用蛮力撞开的,大门果然打开了。
我紧张得腿发软,咬着牙,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我和祁连东推着床堵住了门。站在床后,我摒着呼吸。门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楼下大嗓门的女人和物业的工作人员都不喊了。
我和祁连东对视了一眼,就在我想那些人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撞卧室的门时,就有人狠狠的踹了门。
巨大的响声,我差点没跳起来。
祁连东拽紧了我的手,拉着我,他后退着,一路退到卧室的厕所门口,他也紧张得要命。
“砰,砰。”一脚接一脚,至少有三四个人同时踹门。
我的心脏已经要蹦出喉咙口了,照这种踹法,不消几分钟,卧室的门就要被他们踹垮了。看样子,老天是要妄我和祁连东了。我不甘心的是,门外那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到底谁这么恨我?
卧室的门已经开始松动了,我恐惧得快要尖叫出声了。
“喵呜。”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传来一声低柔的猫叫声,王半袋来了。
“有了,有了。”我推着祁连东,把他推进了厕所,然后我指着通往对面家那根横梁,低声而急促道:“王半袋是从杨唯中家过来的,我们从这里出去。它能过来,说明杨唯中家的窗户没关。”
祁连东松开的我快步走到窗户口,弯腰仔细查看后,他扭头朝我招手。
“太危险了,这么高,一个偏差……”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