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府学,尔等所谓何事?”讲桌上,安坐着一位精神瞿铄的青衣儒士,此人看似五六十岁,脸颊瘦骨突出,不过面色却是红润,其人并没有大肆发怒,只是皱了皱眉头。
“章清,你案发了。现在跟我们走一趟,有人招供xa县一家五口被毒死皆是出自你手,你与俏寡妇偷?情,被其家人发现,就施以毒手,好一个狠毒的生员!”
“不,不是我,你们定理弄错了!”
学馆内,坐于人群之中的章清颤巍得站了起来,不停的摇头,面色发白,一步步后退,满脸的恐惧。
“偷?情?不会是假的吧,说不定是冤枉的。”
“切,早就听说他喜好人妇,而且那俏寡妇还是当年戚大才子用尽心思才娶到家的,没想到章清居然和人家早就偷偷好上了,新闻呐,嘿嘿……”
“哼,一家五口啊,他怎么就下得了手?真是狠毒,妄为读书人!耻与为伍!”
学馆内一众生员俱是脸色大变,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府学学官祭酒也不由得变了脸,不过还是忍不住说道:“事关命案,当由县衙仵作辑捕,尔等身为锦衣卫却是越权了。”
“对,对,你们不是仵作!”
章清脸色一喜,大声吼道:“我认识你们,你们是王府锦衣卫,你们定是王世子派来的,这是公报私仇!”
眼下有了祭酒大人帮着说法,章清犹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脸的兴奋。只要拖到自己通知叔父,到时还有救。章清心里明白,若是真被锦衣卫带走,自己必是死定了。
“蔡大人,锦衣卫何时越权了?”
没有人去理会章清,在众锦衣卫眼里,他就是个死人。阮标抬眼看向了坐在案台前的学官祭酒,一脸的哂笑,道:“锦衣卫拥有监察天下之责,尽管我们驻守王府,可这职责还是拥有的。”
“怎么,蔡大学官何时将国朝律法给改了?”
“你……”
学官祭酒眼含怒色,沉声道:“你们这是在行使暴法,锦衣卫是有监察之天下之责,却也是颠覆、谋反之重任,并不是民事案情。不为民请,是为民怨,国家法度自有其理,理当由仵作前来才是。”
“老匹夫,别给脸不要脸啊,老子……”阮标读的书又不多,他怎么可能讲得过一学官呢?一下子就无理以对,不得怒气勃发的叫嚣开了。
“哼!”
一声冷哼打断了两人的怒视,王建义双手插在袖口里,缓缓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学官祭酒,阴冷着一双三角眼,道:“限于锦衣卫权责,某涉及机密,不便相告,祭酒大人若是有异意可向朝臣反应。”
“带走!”
一声令下,案板铁链拆开,咔嚓咔嚓,锦衣卫三五群逼向前。
“不,不要过来,我没有,你们弄错了,不是我,老师救救我,学生没有啊……”
章清一脸的惊惧,大声叫嚷,一步跑向啊台前,向着学官祭酒苦苦哀求。
“你,你们……”
学官祭酒气得直接站了起来,身子不禁摇晃,嚅动着嘴唇,哆嗦道:“无法无天,你们简直目无法纪,你们是枉为行事、乱行职权,本祭酒一定要上告,上告……”
……
府衙南大街一个院落的书房里。
“啪!”
一个元代的墨砚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碎成了四五片。书案前,府衙同知章奉仁一脸的怒容,其眸内隐隐露出一丝惊疑。
“你看清了,没有错?”
“是的,老爷。小的看得一清二楚,侄少爷真的被王府锦衣卫带走了,脖子上还上了咖锁。”
“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