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侯公务繁重,怎么有空见伍某?”伍司棋放下茶杯,不再去碰。
抬头凝视柳子珩,却见他低头品茗,明明就坐在那里,却让人感觉遥不可及。
“昨夜,有个叫张二的,闯入了西南巷。”
柳子珩的语速不缓不急,仿佛真的只是普通的闲话家常。
伍司棋轻笑,“哦?张二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敢往西南巷去?竟然不怕侯爷你!”
“听闻,那个张二去西南巷之前,见了高家一个叫百合的丫鬟,而那百合,乃是你送给高家大小姐的。”
一时间,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伍司棋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那夜的情况明明是高琳华派百合去请的张二,然后张二才去了西南巷,是高琳华的吩咐!
可柳子珩那么说,却也没什么错,因为张二出发前,确实见到了百合。
不过,伍司棋很快就镇定下来,柳子珩当时只是将张二打晕了丢回高家。
他若真的有什么其他想法,张二绝不可能那么轻轻松松就回了高家。
“是啊,百合是我送给高家大小姐使唤的,可是伍某不懂,侯爷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认为我参与了那事吧?”
见柳子珩盯着他不言语,伍司棋接着说到,“虽然没人明说,可只要不是个瞎的,都应该晓得那是怎么回事,侯爷怕是想推给我,都没人相信!”
伍司棋顿了顿,脸上的笑容不变,“一个张二,并不能说明什么,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柳子珩的嘴角勾起,“有没有人相信,不过是看怎么说而已。”
伍司棋闻言,背愈发挺直了几分。
“听闻,白家近些年发展飞速,揽财无数,本侯倒是觉得,若是白家能出些钱财来抚慰难民,也不至于出现这样的事情!”
伍司棋惊的站了起来,安远侯,柳子珩!他今天叫自己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家,那可是三皇子的外家!
因为白家,三皇子在一干皇子中,拥护者最多,这就是有个强而有力的靠山的好处。
但是柳子珩话里的意思,可一点儿也不像要锦上添花的样子。
“四少爷到是一向对外慷慨,可他最近,手里也挺拮据的吧?要是他晓得,你是故意的,你怕是也讨不了好吧?”
“柳子珩,你到底想怎样!”伍司棋压抑住愤怒和惊惧,一双眸子狠狠的攫住柳子珩,“说吧,你的要求!”
柳子珩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润了润唇,“白家!”
伍司棋一回到家,便匆匆往书房去,那里,他手下的一帮人正焦急的等待着,见伍司棋平安无事的回来,均松了一口气。
不过,看到伍司棋紧蹙的眉头,大伙也晓得,安远侯找公子去,怕没什么好事!
景鹤先生端了茶给伍司棋,“公子,安远侯说了什么,让你如此揪心?”
伍司棋扫视了一圈担心的众人,叹了口气,“咱们这一次,怕是真的要被柳子珩要挟了!”
众人面面相觑,柳子珩要挟他们?为何事?
“柳子珩咬定张二是百合派出去的,又晓得我们在福健做的事,让我们在背后使劲,将这次的事情栽到白家身上,最后扯出三皇子!”
伍司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的!谁被人威胁了,都不会好受!
景鹤先生的脸色大变,“公子,这件事,怕是不容易啊!”
他们就算听柳子珩的,嫁祸此事给白家,也得将他们自个儿踢出来,否则很有可能腹背受敌。
不管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都不是好惹的。
另一个山羊胡子的老者摇头,“景鹤先生,这事不是容易不容易的问题,问题是柳子珩为什么要这么做!”
众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下去。
柳子珩深得圣心,几位皇子可都不怎么喜欢他,现在他突然要扳倒白家,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倒向了某位皇子?
而他们如果受柳子珩所迫,帮了忙,是不是也代表着,他们要再次站队?
这都是需要深思的问题。
伍司棋想了会,摇着头说,“应当不是某位皇子,如果真是的话,就不会是柳子珩来出面了!想要招揽人,总是先要将自己亮出来才行。”
不过,伍司棋也想不明白,柳子珩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有一点伍司棋是毫不怀疑的,那就是,三皇子被柳子珩盯上了,离那张最尊贵的椅子,也就越来越远了!
作为圣上的宠臣,柳子珩还是能够办到的,毕竟,皇上的儿子不止那一个。
助一人登上皇位太难,拉一个人失去机会,却是容易的。
高琳华在厨房捣鼓了大半天,才端出一盅尚且过得去的冬瓜排骨汤,有些发愁。
那日她闹着回府,惹得舅舅舅母很是不悦,想做点东西去认错,却没想到,下个厨房,那般难。
高琳华趴在桌子上,望着眼前的汤盅,很是沮丧,这样的东西,怎么能送的出去?
秦嬷嬷见高琳华恹恹不乐的样子,安慰道,“小姐哪里是能下厨房的?小姐若真想认错,请卢嬷嬷做点好吃的,小姐端过去就成了。”
高琳华摇摇头,别人做的,这心意哪里还诚?
“算了,放这里吧,我明儿再做,今日有了教训,明日总能做好的!”
卢嬷嬷和秦嬷嬷对视一眼,十分无奈,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太倔了,认准了的事情,总是喜欢一条路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