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他会吓一跳,因为他钻进车里头一眼就看到一张袖子脸,塌鼻子,眼睛一大一小的贺如美,而车里除了她一人外哪还有别人?
“你说的是谁?”“黑云”上前掀起蔽篷一面问。
“人呢?‘辣手’,你他妈的把人藏到哪去了?”“糊涂蛋”大声吼道。
“你说的是东方星星是不?她不在车上。”“辣手”贾裕祖好整以暇道。
“不……不在车上…不在车上你他妈的跑来做什么?”
“糊涂蛋”真想上前撕裂对方道。
“黑云”也感觉奇怪,他问:“这是怎么回事?”
“辣手”贾裕祖道:“那个丫头性子甚烈,一天到晚吵着要我们放她,同时不准任何人靠近她,我怕会出什么意外,特别找了个地方,请了一位保姆看着她,所以她不在车上。”
“落叶刀”古塘。
古塘这个人长得瘦瘦的,三十来岁的年纪已经爬到了“四疯堂”总监察的地位。
他与“四疯堂”大当家“铁狮子”赵威武的关系很微妙,他更是“铁狮子”赵威武一手提拨起来。
原来二十年前古塘的姐姐古莺因为拒绝嫁给赵威武而与情人双双投江自尽。这件事给赵威武的刺激很大,当初他看上古莺并没想到她有了意中人,如果他知道当然也就不会央人去提亲。
悲剧发生后“铁狮子”甚觉内疚,为了弥补遗憾他把仅只十几岁的古塘收在身边,竭尽所能请名师调教他。
古塘之所以成名虽然“铁狮子”赵威武功不可没,但主要的还是靠着他自己本身的努力,要不然就凭他一个乡下孩子实难有成。
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更是个明理知性的汉子。
他已准备竭尽一生为“四疯堂”来付出,他更愿用鲜血头颅来为“铁狮子”卖命。
然而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连一个辩白的机会也没有就背上了“叛帮杀主”的罪名。
更甚的莫过于东方起云下的格杀令就地正法。
于是他开始逃亡,为了不愿含冤屈死。
于是他隐身暗处,为了查访元凶。
现在古塘守在这间“老瑞珍”糕饼铺的门前已经整整一天了。
他装扮成了一个乞丐,眼晴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每一个进出店里的客人。
“掌柜的,来一盒绿豆糕,外加一缸冬蜜,要纯正的冬蜜。”
古塘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他望了一眼正在买东西的那名妇人心里已有了决定。
付钱、提货,在那名妇人出了“老瑞珍”的大门骑上一匹骡子后,“落叶刀”古塘就一直紧缀在这个人的后面。
他想干什么?他当然不会疯到要想去打劫这一个毫不起眼的妇道人家才对。
如果没有所图他又怎会跟着人家?
路愈走愈僻静,人当然也愈来愈稀少。
离开了市集,那妇人头也不回的朝着一条山中小路行去;古塘在她后面他一面小心的隐藏行迹,一面不禁有种“皇天不负苦心人”的喜悦。
他知道他已经即将见到极欲渴见的人了。
在一处看似农舍前那妇人停了下来,旋即推开竹篱笆门进入屋内。
屋里一明一暗两间房,妇人掀开门帘来到里间。
“死丫头你该起来啦!绿豆糕,纯冬蜜也全给你买回来了。”那妇人对着床上的人道。
一阵悉索,床上的翻过身坐了起来。
古塘从外面窥视到床上的人,他的心猛烈的跳动,整个人更有种莫名的冲动。
因为只一眼,他已经确定了床上的人正是东方星星。
只见东方星星蓬松着头发,满脸病容,一张原本娇艳欲滴的粉脸蛋儿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光采。
“谢……谢你大婶……”
“算了,我可担待不起,只望你大小姐别再折腾我就阿弥陀佛啦。”那妇人没好气的道。
小星星仿佛有病在身,费了好大的劲才支撑着自己来到桌前打开了“老瑞珍”的绿豆糕。
然而她只是望着它们,久久不见她动手去吃;最后她的眼泪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全滴落在食盒里。
“你这丫头,东西给你买回来了为什么不吃!你是存心折磨人是不?”那妇人突然凶巴巴的开口。
“我……我吃,我吃……”小星星一见那妇人发火,不禁吓得发抖,慌忙擦干眼泪道。
“要不是贾爷一直嘱咐我小心侍候你,就凭你这刁嘴老娘早就……”
确定这屋里只有两个人后,古塘已经无法忍耐了,他一脚踹了门板道:“你就如何?”
东方星星一见来人是古塘她心里一惊一喜,立刻歪斜着身子冲向前去,嘴里只喊了声“古大叔”就已昏厥在古塘的怀里。
这个妇人作梦也想不到会有人闯了进来,她惊恐的退后,望着满脸像吃人的古塘语不成声道:“你……你是谁?你……你怎么进来的?”
望了望怀中的小星星,古塘一颗心已然被她这种憔粹的样子吓了一跳。他怜惜,也痛惜这个平日自己所钟爱的小星星如今的模样;他己经无法想像这个养尊处忧的女公主这些日子以来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
他抬起头然后用一种怕人的眼光盯着那妇人,一步步向前。
“你……你要干……干什么?”那妇人己经退到了床边,她己无路可退。
倏然,古塘翻腕抽出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