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逆三生>第20章 动荡

“转世”是道、佛等不少宗教中的术语,甚至是很多教派的主要信仰来源,即人在ròu_tǐ死亡之后其灵魂或精神回归物质世界,并在新躯体中获得重生的过程,因此也可以称之为死而复生。

信徒们常把人类的ròu_tǐ比作蜡烛,灵魂则是时刻烧灼的火焰,会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便开始消耗生命。若能够在蜡烛燃尽的一瞬间点燃第二支,便意味着前生的结束后世的开启,获得轮回重生。

但在王学看来,即便佛教所言的转世灵童确有其事,那也只能叫借壳或是夺舍,一个新生的ròu_tǐ哪怕完全保留了原来的记忆,也已经是有所不同的另一个人了,不能算是复生。

他认为的复生应该是:原来的ròu_tǐ加上原来的灵魂,重新契合在一起被赋予第二次生机。如同一盏油灯,在耗尽了灯油将要熄灭时,再次添加燃料便又重新燃烧。但那只存在于神话传说当中,远不似添油加料的这般简单。

经历了这许多事情王学也渐渐明白,从古至今众口相传的阴曹地府投胎转世等传说,其实都只不过是人们对某些事物的一种向往,对生活规范的一种反思,那些神话中寄托着人在现实世界里,好多得不到满足的东西,只能渴望在虚拟的世界中能够实现。这恰恰也说明了有些东西是确实不存于世的。

王学抬头看到遮蔽山谷的瓢虫升高后,并未再朝着那轮血月而去,而是四处散开后不知去向;从干涸血泥中钻出的巨型“蚯蚓”拖着长长的肉躯,集体向对岸方向蠕动,好像金庸笔下“欧阳峰”驭毒摆出的一字长蛇阵。

一场不知缘由的迁徙之后,视野中就只剩下沼泽中央的尖角兽头。

巨兽不知是一息尚存还是角刺本能,招引灵魂制造幻境,还能汲取能量滋养虫豸,现在却如一个空壳,人畜无害的歪斜倒在泥潭里。

没有了那些恶心的生物,王学整个人放松了许多,踏着附在泥上的散落的木板轻飘飘地往头颅方向行进。

破了幻象近看这根尖角是生长在兽头鼻梁位置,通体黝黑没有一丝蛛网纹络。浮在血泥上仅有一人高的头颅部分让近百米的长角显得异常突兀,表皮因为ròu_tǐ腐烂变得千疮百孔,只能通过尚未脱落的暗哑鳞片推测它生前应该很是强大。

那根黑角像是时刻在吸食周围的血泥,一圈淡淡的波纹不断地在泥沼中泛起,越靠近兽头的地方越是稀释如水,远不如岸边厚重干涸。

王学小时候曾在大城市动物园内见过一次犀牛,这种产自非洲大草原的动物是他所在的小县城所没有的,因为相隔三四十年记忆不是很清晰,近看怪兽头骨许久才陡然觉得有几分相似,而且犀牛角折断后也可以再次生长。

蹲在一旁瞅了半天,以他现在的见识阅历还不足以看出这东西吸食血肉是出于本能还是残念,只是觉得此物肯定比牛角象牙珍贵百倍,可惜不是自己所能触碰带走的。

见钱眼开乃人之常情,关键时刻能明辨是非、控制言行者亦不失为君子。

王学暗暗自嘲一番,想小心翼翼地绕过兽头前去对岸,却因为巨角歪斜将原本该浮于沼泽表面的木板砸入泥下,有近五十米的距离无处落脚,只有涉水一途。

若不是桥板之间尚有牵连,以他此时魂体轻盈,倒是可以脚踏木板划水过去。

好在水中的蠕虫貌似也跟着大部队走了,游个泳渡个河对他这种农村小子来说再简单不过,如此长度分分钟搞定。

等到爬上木板对岸便近在眼前,一根根光滑无分叉,如芦苇一般的植物密布前方,只是顶端原来被幻做彼岸花的花瓣却消失无踪,有后方根须为前车之鉴,那花定然也是什么生物变成。

想到它们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届时必然是寸步难行,再想离开就困难了,王学也就不再细看,过了木板桥见前方有一条宽阔石缝,便一头冲了过去。

出了山谷进入一座石林,根根如同角刺的石锥树立高耸,让他感觉自己正置身于刺猬的脊背,一路上地面残留着“泥鳅”生物蠕动过的黏液,脚下有些震颤并逐渐变得干燥炎热,到了后面石壁表面生出一层火山灰模样的物质,百米过后有粘稠水洼甚至开始翻腾冒泡,如同煮沸的鼻涕,空气中散布着难闻的焦臭味道。

王学习惯性地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发现当空的血月变得更加暗淡并向黑色转变,担心再过片刻便要难以视物,赶紧加快步伐。

又过了近一公里后道路开始慢慢地转为上坡,石锥消失空气冷却,脚下生物经过的黏液变得湿润滑腻,为防摔倒他爬行得甚为缓慢,好在前方似乎并无障碍。

正想着爬上去之后会看到一个怎样的世界时,耳边突然传来刺耳的嗡嗡声,一大群巨型瓢虫形成的阴云从空中呼啸掠过,后方紧跟着的像是蝴蝶,中间夹杂着众多细小飞蛾虫豸以及闪着荧光的蒲公英等奇怪生物。

王学及时趴在地上不敢妄动,还没等空中危机结束,数不尽的长蛇蚯蚓、蚂蚁蠕虫沙沙作响地从地面上蜂拥而至,眼见避无可避,只有猛地翻了几个驴打滚抢到道路两侧岩壁下蜷缩起来,而虫群竟似对他视而不见,像是亡命一般向山谷内涌去。

片刻之后空中的血月颜色已转为纯黑,周围散发着诡异的昏黄色光晕,数秒后天体中心开始塌陷内陷并迅速向四周扩散,整个球体都在萎缩变小,一股无可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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