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浓郁淹没着四位,田耐依旧还在歪脖子树旁,他目光犀利的再次查看着歪脖子树。施佳莫名的望了望刚起的浓雾,目光再次投向老墙,黄波则心有些惶恐,不安的眺望着四下。肖安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老墙,感受着一股凉意,闭上眼似乎倾听老墙的诉说。
肖安一阵眩晕,头若顶着宇宙的星辰,旋转在时空隧道中,然后降落下来。肖安慢慢睁开眼,眼光方向是断崖边,浓雾依旧,三人已经不在,看不出雾外的村子格外明朗,一个少年正在断崖上坐着还摇着腿,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
肖安走近他的旁边,然后坐下,望了望自己的手,似乎在等待少年说话。
少年仰头望了望天上,校服上的侧脸有些稚嫩,干风吹着他的头发,嘴脸闪过一丝微微的笑容,继续摇着腿,狗尾草也偏了偏头。
“想知道是谁杀了我吗?”
肖安没有望向少年的点了点头,眼睛深思而温柔的望向远方,似乎有些忧郁也夹含着难堪,余光里全是少年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谁杀了我,甚至我现在连我怎么上山的都不知道,当我醒来我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对不起,也许让你失望了。”
肖安无奈的偏了偏头,然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道:
“是我让你失望了。”
“虽然死亡似乎是活着时最恐惧的事,不过死后也就不会觉得痛苦了,这也可以当做我的解脱,只不过死亡时的那股恐惧感让我久久不能遗忘。”
少年稚嫩的脸转过来望着肖安,他的脸然后慢慢变得苍白,然后发青,头发乱而干枯,乱发下眼睛里全是无助,绝望,失落,痛苦与恐惧,然后皮肤微微的肿胀着,最后化为一具白森森的骷髅。
少年轻声的走过肖安的背后,在脖子上用力系上绳索,纵身跳下了断崖,眼光往上看死死的望着肖安,而肖安此刻正与他双目对望着,他眼里空洞而深邃着,似乎通往了另外一个黑暗的空间,那个空间里全是恐惧。
一阵眩晕,肖安额头上的汗液去豌豆般大小的淌下来。
“喂。”
施佳一脸莫名与担心的望着肖安,而肖安也突然回过神来,再看是施佳在他旁边,肖安惊魂未定望着施佳的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施佳问道:
“你,你刚才怎么了?脑海里想象着死者?”
对于肖安会模拟死者,并忘身于其中是经常的事,有时候会突然兴奋起来,有时候会非常痛苦,要是不熟悉的人会觉得他是疯子般,不过他办案的确是个疯子。
沐子生在一旁有些吃惊的望着肖安,耳发也多了一些汗液般,黄波更是咬了咬牙,他被肖安突然定住,然后面色苍白,表情凝重,汗液大流吓得不轻,感觉肖安就像中邪了般。
肖安眼神里还有几分心有余悸,然后闭着眼睛点头。
施佳脸上散去了许多的担心,然后说道:
“你就暂时不要再胡思乱想,这件案子我们掌握的线索还不多,至今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所以想要快速结案是有些困难。”
对于这个探案老友,有时让他头疼,有时有那么关心肖安,肖安对施佳可以说有爱又恨,只不过当然爱大于恨,别想多是那种爱。
肖安温柔抬起目光望着还放在老墙上的手,似乎刚才的一幕是老墙传递给他的,他慢慢抬起手,手下正正刻着几个大字。
“徐东喜欢路菲”
肖安嘴里轻轻念着这几个字,施佳也凑过头来望了望,然后说道:
“这些都是那些未成年的孩子们写的,你不会想能有什么线索吧?”
肖安轻轻瞄了一眼施佳,然后同意的意思点了点头,很快从惊恐中恢复了过来,然后直接问道:
“黄队长,当时现场除了绳子还有没有特殊的发现?”
黄波努力的想了想,然后慢慢说道:
“死者身穿武田中学的校服,别的没什么了。”
“对了,尸体拿上来时他还?”
肖安皱了皱眉:
“武?”
“是的,现在掌握的也就这些。”
里有什么东西?”
黄波回忆道:
“说来也奇怪,看,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是一个空包而已。”
沐子生立刻思索的问道:
“你们除了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外,还有没有动过包?”
黄波皱了皱眉,右手摸着下巴说道:
“没有,怎么了?”
沐子生说道:
“可能里面残留有线索。”
肖安补充说道:
中残留有悬挂死者绳子的屑尘,这个可非常关键。”
施佳眯了眯眼,然后问道:
“黄队现在在何处?”
黄波回答道:
“也在警署,死者的绳子也是。”
肖安望了望天色,然后说道: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咱们事不宜迟就赶紧回警署之中,和绳子。”
其他三人一同点了点头,然后便离开了老墙,在走到岔路口的地方,肖安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老墙和断崖的方向,眼光再扫过四周的浓雾,想起沐子生说起的这种起雾是因为地形特殊的缘故,肖安虽然是无神论,但他心里感觉这雾的确有些奇怪与神秘。
歪脖子树在干风中微微的摇晃了一下,斑驳的老墙在湿润的雾气里凝结上了滴滴的珠水,若人额头上的汗液,又好似卸了妆的尸娘,恐怖、扭曲而令人窒息,白雾化作青色笼罩在山顶的老树上,老树与老墙似乎成了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