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忱不说话,冰寒的面容有瞬息的僵滞,完全没想到轩辕燮居然这么直白地讽刺尚有利用价值的人。
一头仍在喘着粗气的东齐太子目瞪口呆,丝毫没想过西秦威名远扬的九皇子毒舌起来堪比五彩斑斓的毒舌,一句话就能将人气死。
贼匪头子气得龇牙咧嘴,一张脸红了紫,紫了黑,隐约能听到后槽牙狠狠磨合的声音,犹如食人猛兽,他的声音也充满了冰冷的怒火:“辱我者死,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有朝一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与狗怎能相提并论!
气怒中,竟一下子忽略了轩辕燮的自报家门,恶狠狠的宣泄心中汹涌如潮的暴戾,话到一半,冷不防轩辕燮又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栽赃嫁祸害得你巢破人亡?”
此语一出,贼匪头子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
轩辕忱嘴一抽,不可思议地看向轩辕燮,像是无法理解他为何能这般大义凛然地说出这么,这么颠倒是非的话,简直,简直……
“无耻。”
东齐太子嘀咕出了东齐所有人马心声。
轩辕燮面色依然沉着冷静:“说吧,你怎么选。”
“你……”贼匪头子脸色灰黑,磨牙的声音几乎跟咀嚼粮食无什两样,双眼凶狠至极地盯着轩辕燮,仿佛轩辕燮就是他口中的肉,牙齿打仗,嘴唇气得发抖,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
朝阳渐渐惠及世间的每个角落,整座山峰沐浴在灼热的阳光下,亮堂堂的,山寨中往日晨曦的喧嚣已然不见,弥漫着腥味和死气,血染大地。
除却自己,一个不留。
贼匪头子觉得一定是日头太毒灼伤了他的眼睛,否则怎么会觉得刺眼和酸涩?
发抖的唇瓣终于还是在轩辕燮的静心以待下恢复如常,脸色仍旧黑沉,声音比天明前的黑沉更黑沉:“需要老子做什么。”
轩辕燮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确定他真的想通了之后,这才冷声下令:“帮他包扎。”
轩辕燮没有刻意指名道姓由谁来办,自有人上前替贼匪头子包扎伤口,又给他喂了药。
整饬之间,所有人默契地消化身上带过来的干粮,粗糙的干粮饼是东齐太子看不起且无法下咽的,但此刻他娇贵的肚子却承受不住他的挑食,咕噜噜地叫唤着。
他身侧的武将将身上的干粮递给他,却被东齐太子一手拍开:“混账,竟然给本宫吃这种东西!”
武将护卫了东齐太子一路,对东齐太子和东齐公主挑剔的嘴巴早已心中有数,也没有直肠子地叫东齐太子委屈一下,而是低头请示道:“山寨里人烟不少,厨房应该留有日常食粮,容末将去搜罗一番?”
“你敢?!”东齐太子又怒:“这些死人吃的东西,恶心渗人,你叫本宫怎么吃得下!”
“……”
武将脸色不好看了,粮食是死的,谁吃不是一样,难道主人死了,粮食也要跟着下地狱不成?又不是大漠狼后,狼王死了就跟着殉情。
胸口隐隐有图怒火在燃烧,将武将的脸色浸染得铁青,东齐太子犹自叫嚣:“备膳备膳。”
武将无法,最后只得招手唤了几人一起出入山林猎杀飞禽走兽。
东齐太子等得手脚发软,连连哼声,却发现身边的武将出去猎食之后,围绕在他身侧的人手不足十个,丝毫没有众星捧月的感觉,倒是有种势单力薄的可怜感。
反观轩辕燮和轩辕忱那一边的,虽然不是聚集成堆,但零零散散的分布轩辕燮的四周,显得人士众多。
东齐太子皱眉,往轩辕燮一行人靠拢了过去。
走得近了,就听到轩辕燮的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
只是利用个贼匪头子,还问名字做什么?这不是浪费唇舌浪费时间吗,他的皇妹还等着人去救呢,哪有这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这般想着,东齐太子嘴里也跟着道了出来:“九皇子何必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费心,赶紧找到本宫的皇妹才是正途。就算本宫的皇妹不是这群贼匪劫走的,也跟这群贼匪脱不了干系。不然对方谁人不装,偏偏装他!”
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甚是聒噪。
轩辕燮不耐地扫了他一眼,冷冷的视线夹杂者隐怒,东齐太子莫名地就住口不敢往下说了,轩辕燮这才息下心中烦躁,朝着贼匪头子挑了下眉,示意他可以回话了。
“魏青。”
情势比人强,贼匪头子早从选择配合轩辕燮起,虽然心中犹自愤恨和仇视,但面上已经做好卑躬屈膝的准备,只是听话回答个问题算什么。
“方圆十里内除却你这山头,还有多少匪窝?”轩辕燮又问。
这问话跟想方设法挖出东齐公主的事相当不着边,东齐太子又忍不住了,指手画脚道:“九皇子是想要清剿西秦东部全部的匪窝吗?这是官府的事!这不是当务之急!九皇子还是多把心思放在本宫的皇妹身上为妙,否则临朝时,本宫定向西秦帝王表明你的所作所为!”
话落,他自以为很有头脑地朝魏青发问:“你,你,叫魏什么青的,本宫的皇妹就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被劫走的。你说这劫人这件事与你无关,好,本宫暂且相信,但是,这么大的事情出现在你的地盘上,你不可能听都没过。你心里一定有想法的,快告诉告诉本宫。”
魏青早已看出东齐太子在这群人中并不占据绝对的地位,虽然他总是自称本宫,但是这群人之中,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