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何参将痛快!”
宋得胜虽然对何长缨这个毛头小子有些不以为然,想来他朝鲜几次‘大捷’,多半也都是瞎猫撞到死耗子的好运气。
可是人家毕竟是来给自家军门捧场的,好歹也有三千条快枪帮衬。
于是,宋得胜就举着杯子站起来,笑着说道:“老哥我敬你一杯。”
“同饮,同饮。”
看到何长缨点头,宋庆不禁高兴的大笑起来。
对这场即将来临的清日战争,宋庆不怕倭夷兵有多么的多,多么强,就怕手下的一群将军各自为战,不听使唤。
这个何长缨年轻轻就已经是正三品的武将大员,实领着三千军马,又是举国皆知的人物,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如果阳奉阴违的不听调遣,宋庆还真没办法来约束他。
昨晚宋庆和侄子宋得胜分析了辽东各将的情况,,在谈到援朝军顺安驿大捷的时间点的时候,两人突然震惊的发现,顺安驿大捷正是爆发在平壤战役的头一天。
也就是说,在日军将要围城平壤的时候,援朝军居然擅自的离开平壤,直接北撤!
这件事想来中堂他们也多少应该知道一些,不过因为朝廷需要这场大捷,所以对于何长缨这种极为恶劣的行径,就被上面有意无意的忽视掉了。
此时宋庆看到何长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应承下来,虽然以后会怎么样还为未可知,不过就现在来说,宋庆还是十分的满意。
“同饮,同饮!”
一桌子的文武官员都面带笑容的站了起来,举杯一饮而尽。
当天夜晚,援朝军新军在凤凰城宿营,依然是老惯例,在街上搭起行军帐篷,引得毅军,凤凰城的城防旗兵,还有一些城内旗人,纷纷一脸好奇的看热闹。
第二天清晨天色还没有亮起,在嘹亮的军号之中,援朝军随即全营开拨南进。
躺在床上的宋庆,听到外面的军号,惊讶的起床洗漱,等到他整理完毕走出官衙的时候,就得到了援朝军已经离开凤凰城的消息。
宋庆听了不禁微微动容。
在大清的这些武官里面,在宋庆的印象中还没有哪一个都司以上的将领,会对自己这么的刻苦严厉。
甚至那些营头的营官哨官,一年到头也罕有几次能和士兵们一起早起训练,只是委托哨长带队训练。
包括他宋庆也不行!
“呵呵,年轻就是干劲足啊,果然名不虚传;说不定在以后,真的能给老夫带来一点惊喜!”
宋庆高兴的摸着满嘴的胡须,连声点头称赞。
站在他的立场,这支援朝军越强,那么对他和未来的辽东防线,就是越有利。
在寒凉的晨雾之中,援朝军一行跨过二道河,然后沿着草河右岸,朝着下游行军。
右侧的凤凰山红叶满山,山形高高耸立,虎踞河畔。
到达凤凰山脚,部队暂停行军,开始打水升火做早饭。
早饭之后,队伍继续启程,绕过凤凰山脚的盘山小路,经过何家堡子,然后远离草河折向西南,顺着西里沟绕到凤凰山南。
接着再朝着东南方向,沿着山间小路行军。
大约走了二十里路,又到了草河岸边,不过从这里开始一直到鸭绿江入江口,河流的名字变成叆河。
经过了整整两天的跋涉,何长缨一行终于在10月11号的半晚抵达叆河和鸭绿江的交汇处:九连城。
在暮色里,何长缨远望着已经完全换装一新的援朝军执勤士兵,这些天一直掉在半空的担心才算落到实处。
那艘美国商船,终于安全的把军资送过来了。
在何长缨重返鸭绿江防线的时候,日军立见尚文的第十旅团已经抵达宣州,距离义州不过一百二十余里。
而在山县有朋的血腥镇压之下,当那些日军故意的把砍下来的朝鲜逃夫的脑袋挂在战马上耀武扬威,则是彻底的吓傻了所有的朝鲜苦力。
于是这些朝鲜苦力们立刻都变得温顺无比,使命的拉车,再也没有一个人敢轻易的逃跑。
日军第一军本部的行军速度,随之猛然加快起来。
东洋,广岛大本营,芝红叶会馆。
在夜色之中,日军征清第二军的全体将军们齐聚一堂,正在为明日先行启程,奔赴朝鲜仁川港的长谷川第二混成旅团送行。
东洋陆军大臣大山岩大将,第一师团师团长山地元治中将,步兵第一旅团旅团长乃本希典少将,步兵第二旅团旅团长西宽二郎少将,混成第十二旅团旅团长长谷川好道少将,参谋长大寺安纯少将——
厅内将星云集。
“诸军,山县大将率领着征清第一军,攻占了汉城,牙山,仁川,平壤,一路向北的把清军驱逐出朝鲜,完成了我帝国几千年来一直孜孜以求的梦想;为天皇陛下贺,为山县将军,征清第一军贺!”
东洋陆军大臣大山岩大将,高高的举起了手里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为天皇陛下贺!”
满厅的第二军将军们都举起了手里的酒杯,然后一口喝完满杯的清酒,声音里透着极大的喜悦,也包含着一丝的不服气。
“现在,第一军正在奔赴鸭绿江的途中,然后就是攻击,攻击,再攻击!”
大山岩扯着嗓子大吼着:“然而,这场功在千秋的征清大战,它的胜负成败的决定在哪里?在这里,在辽南,在旅顺,在你我诸军的身上!”
“啪!”
大山岩狠狠的把手里的水晶杯砸向地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