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弼什连忙站起来,笑呵呵的把何长缨扶了起来,连声说道:“贤侄礼重了,不敢当贤侄如此大礼。”
两人客气着重新落座,一屋子的人就再次把目光转向坐在首位的李鸿章。
既然顶子给了,那么下一步就是位子了。
李鸿章拿起一支水烟袋,李经方连忙离坐伺候着填烟叶,点火绒,吸了两口斟酌了一会儿,才望着何长缨说道:
“安之,现在到处都缺兵马;津门,京城各地都在搜查捉拿东洋人的间谍,更是要防止他们搞破坏,那一营的兵弁,老夫算是拿不出来;不过你假如有意回到从起的练军,仁字营,老夫倒可以和从起商洽一下,不然我总督府正缺人手,不如暂且安顿下来,再从长计议。”
说这些话的时候,连李鸿章自己都不相信何长缨还愿意回到险些砍掉他脑袋的吴育仁的手里。
以着五品顶戴,进入总督府衙,对于何长缨来说简直就是鱼跃龙门,包括李鸿章在内的所有人都会相信,这个何安之一定又会又惊又喜的又要跪谢了。
进入总督衙门?
何长缨神情一愣,凝眉不语。
“怎么,安之不满意,嫌老夫的总督衙门的庙小?”
看到何长缨并不是立即喜出望外的跪拜谢恩,而是皱起了眉毛,李鸿章吸了一口水烟,和蔼的望着何长缨,笑吟吟的说道。
一瞬间,刚才还其乐融融的大堂,顿时变得犹如结冰一般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