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无方回道:“非九卿在你身上下了药。”
魔帝的瞳孔一深,拂去帝后的手,离榻走开了几步,黑着脸问她:“你知不知道?”
帝后只觉得浑身都痛的厉害,一双眼睛眼泪汪汪的,茫然开口:“什么药?”
“我在魔界门口见到了一个神女,我喊了声‘九卿’。”他垂眸,总觉的其中怪异不可言喻。
“非九卿……啊!”似是咬牙切齿的几个字,最后堙没在一声痛苦的哀嚎之中。
无方连忙往前走过去,握住帝后的手。
魔帝心疼,又觉得有些东西呼之欲出。直到他走出了殿门,帝后紧握着无方的手腕,咬着牙道:“我欠九卿一个孩子……”
无方低声安慰:“她欠你的可比你欠她的多。”
琉璃雪闭上眼睛,一滴泪划入鬓角,红唇微抿,将无方的手掰开。
无方顺从的将手收到背后,垂着眉眼站到一边。
丹砂拉着湘君的手急急忙忙走了进去,水红色罗裙的小姑娘是一如既往的明媚俏丽。
湘君是个有礼的主,入了内对着无方和那边的帝后就是一福身,然后才来到了帝后的身边,前去给帝后把脉。
无方望着湘君,面上掠过一道怪异。
湘君身上只有一半的魂魄,手指掐了几下,那另外一半的魂魄,算不出。
湘君把着脉的时候,突然蹙了蹙眉,对上丹砂道:“公主,帝后身上是一种很古老的咒术。”
“什么咒术?”
无方眼睛一眯,收在背后的手又掐了掐。
“上古时期,有一类异族,近人百米之内,能够让人在短期之内失去自身重要的东西,也就是类似于这个三千世界所说的霉神……”湘君解释道,望着面色渐渐苍白的帝后,湘君急了,“快叫产婆啊,我不会接生哒!”
非九卿。
丹砂此时就想到了这个神女。霉神么……有点意思。
“不用了,无方湘君,你们出去,神临之泽,你们承受不起。”短短一瞬间,丹砂就做了一个最干脆的决定。
“你别做傻事。”无方走出门槛的时候还是不大放心,转头看着丹砂说了一句,丹砂挥了挥衣袖,就将门给关上了。
此日整个黑云压地的魔地祥云瑞吉,紫气东来。
无方站在门外抬首望着天空,轻有一声叹息。
丹砂他……
仙界正在反弄名册的仙帝搁下手中的朱砂笔,走出了宫殿,抬首望向远方风云变色,轻轻摇了摇头。
擎天柱上魔神丹砂之名被抹去,再无出现。
躺在软榻上的帝后悠悠醒来,那个漂亮的红衣小公主站在床榻的边沿,笑得生花的眉眼望着自己,道:“母后,是个姑娘诶。”
琉璃雪伸手,将她抱到手里,一块鲜红如血的玉笺直接掉落在床榻一边,帝后一怔,望向丹砂:“你……自堕神格?”
丹砂翻了个白眼,道:“才没有,只不过将神格转手给了她而已。”
“神格万年历练才得,你这样做,可知道她承受不住?”
“承受不住也得承受住。”丹砂一横,望着自己的母亲道,“我说能承受得住,就能承受得住!”
琉璃雪被丹砂横的样子给折腾的没法。
丹砂倒是兴冲冲的,对着帝后说道:“母后,好歹阿妹也是我给你接生出来的,名字我来取好不好!”
“胡闹!”此时魔帝从门外进来,笑斥了一声丹砂,然后吩咐一边的湘君道:“快去为阿雪诊治。”
丹砂不开心,怼上自己的父亲就说了一句:“不服?不服来干啊!”
只是片刻的事情,那个原本在啼哭的婴儿不哭了,她睁开了一双眼睛,瞳孔血红。
在魔界,任何一个产下血瞳的魔,都会被视为大凶,应该立时三刻处死,孩子放在魔界的魔池里溺毙。
“就让丹砂取名吧。”声音从床榻里传来,丹砂得逞似的朝着魔帝挑了挑眉。
伸手将一边的玉蝶收入手里,丹砂想了想,道:“就叫丹朱吧!”
当丹砂随手唤出金笔,在那块血红的玉笺上以写的篆文的方式写下丹朱二字,擎天柱上的丹朱二字也渐渐显现。
一边给着帝后扎针稳魂的湘君听闻,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这两个名字的杀气太重了。
魔帝不悦,走到了帝后的身边,坐在床沿上,道:“你太惯着她了。”
帝后才不是个买账的人呢,眼睛直接看向魔帝:“说起惯女儿,你可比我会的多!”
魔帝被怼的很是没有脸,所幸魔帝从来不是个要脸的帝王,当下就对帝后夸赞了起来:“阿雪你学我学的不错。”
帝后……帝后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虎着脸说了句:“贫嘴。”就和魔帝都笑了出来。
此时被漠视了许久的小丹朱不知怎么的哭了出来,婴儿啼哭之声响彻天际,丹砂手忙脚乱,对着里头不满:“父皇你怎么都不抱抱阿妹!”
魔帝凉凉看了一眼:“你抱着就行。”
丹砂低头看着这个哭闹着不止的小女娃儿,有点小小的不爽,又对自己的父亲说道:“这个孩子是血瞳欸!”
“我看见了。”魔帝接的飞快,又道,“阿雪是神。”
无方冷淡的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隐没了身形。
湘君费心费力的拯救着帝后的魂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冷汗,手里最后一根银针下去之后,对着丹砂和魔帝道:“缺少一味药。”
“什么药?”